三千未必,两千肯定值,这些大户逮住他急需钱的机会狠狠砍价,真是让人气愤。孙正平接着往下说:“本来我是想请郑家买下,晴小姐心肠好,价钱一定给得足。只是,晴小姐一个女儿家,就算买下来了,也不能做买卖,宁县老宅一大堆事儿她都忙不过来,哪能管得了酒坊呢。”
他心肠不错,虽是急需钱,却能为郑晴着想,这份仁善之心让陈晚荣大增好感。以郑晴的性子,要是知道他急需钱的话,肯定会盘下来,即使不做买卖也没关系,为的是帮孙正平一把。
“我想来想去,能给个公平价的只有陈公子您了。”孙正平满怀期冀的道:“陈公子与我虽只一面之缘,我想能得晴小姐看得的人必是好人。我也打听过了,你的伙计给三贯工钱,是宁县最高的。能对伙计如此善待,说明你是个好人,所以我就来找陈公子了。只是陈公子不在,才拖到今天。”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他是瞅准了,陈晚荣挠着头道:“承蒙孙掌柜厚爱,我不甚感激。这样吧,你开个价,我看能不能出得起。”
酒坊对于陈晚荣来说还是有用,不用做唐人喝的低度酒,而是做蒸馏酒,用做消毒酒精,这市场前景非常广阔。要是再做出碘来,就可以配碘酒,上好的消毒药水。
既拓展了财路,又帮了孙正平,两得其便,陈晚荣心眼活了。
“陈公子要的话,就这个数,两千三百两银子。”孙正平开价公道,应该说比较便宜。
陈晚荣沉吟一阵,问道:“请问孙掌柜,你这急事处理之后,如何营生呢?”
孙正平很是悲观:“承蒙陈公子问起,我不敢不说,我还没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的好心肠搏得陈晚荣的好感,笑道:“孙掌柜,我看这事这么着,我给你两千两现银。”
孙正平打断陈晚荣的话:“陈公子,我这价钱很低了,要是换个人,我肯定要两千五百两。陈公子,不能再低了。”
陈晚荣摇手,笑道:“孙掌柜,请听我把话说完。我在现银之外,再给你留两成份额。等你把事处理完了,再回来做买卖,这工钱、红利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孙正平迟疑着道:“可这事……”
陈晚荣提醒他道:“孙掌柜,你要想到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事,日子还是要过。你把这事处理完了,要是没有一条营生之路,这日子怎么过呢?再说了,我也是在帮我自己,我这边的事儿不少,酒坊的事真管不过来。有你这么一个熟手看着,我也省心,不是?”
陈晚荣急着想去探查硝石矿,要是找到硝石矿了,这熬硝、制火药的事就多了去了,酒坊这边哪里能分出精力,由孙正平这个心肠好的熟手看着,真是省心。既帮了他,又帮了自己,好事也做了,钱也赚了,大好事。
孙正平想了想,没有理由拒绝陈晚荣这提议,卟嗵一直跪在陈晚荣跟前:“谢陈公子大恩大德,孙正平没齿不忘!陈公子但有差遣,孙正平粉身碎骨无怨无悔!”
陈晚荣忙拉起,道:“孙掌柜言重了,我只是略尽绵簿,不必往心里去。”他的话很坚决,和发誓没有区别,他家里发生的事情必然是大得出奇,家败人亡都有可能,要不是不想勾起他的心事,陈晚荣真要出言相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