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思平喝道:“本官到此,为何不跪?”
给你下跪,做梦吧!陈晚荣笑容不变:“大人有所不知,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草民虽是一介布衣,还懂得这理,不会胡乱跪人。”
老百姓见到官员行跪拜大礼是天经地义,陈晚荣居然敢于对着干,游思平心头火起:“大胆!我是官,你是民,向本官下跪,难道委屈你了?”
陈晚荣仍是很静,反问一句:“请问大人,官员强逼着百姓向他下跪,这是哪门子的礼法?就不怕惹人物议?人们会说大人不在政绩上下功夫,只会向百姓要虚礼。”
这是强辩之词,倒也成理,游思平本是屠夫出身,口才不行,一下子愣住了,袖子一拂,哼一声,转移话题:“这几天,宁县不宁,多有匪患出入,你有没有窝藏盗匪?”
欧胜左眼向陈晚荣一闪,脸上泛起一比笑意。陈晚荣一番话噎住了游思平,让他心里高兴。陈晚荣声调提得老高:“大人明鉴,宁县秩序良好,百姓安居乐业,真有匪患?”心里想的是,当然有匪患,不过已经给杀了。
“搜!”游思平大手一挥,冷冷的道:“有没有,搜过就知道了。”
陈晚荣拦住道:“大人,这是何意?这是民宅,岂能随便搜查?”
游思平这个斜封官说话没水准,胸一挺,头一昂:“本官要搜就搜!搜!”
陈晚荣拿话呛他:“大人,为官得依律办事,没有证据,岂能妄言?大人既然要搜,也可以,总得有凭据。”
游思平虽是一连说了几个搜字,只是欧胜没有下令,衙役们都站着不动。游思平和陈晚荣斗嘴总是输,明明给陈晚荣呛了,还输了理,心下窝火,大手一挥老大一个耳光朝陈晚荣打去:“你这刁民,敢挡本官的道。”
打架,陈晚荣没少打过,有些心得,头一低,右手抓住游思平的手腕一带,游思平一个踉跄跌撞过来,陈晚荣右脚一勾,游思平摔了个狗吃屎,张嘴叫疼。
陈晚荣的胆子太大了,居然连县令大人也敢打,陈老实夫妇和雇工们吓得脸面发白,站在当地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陈晚荣却不当一回事,心想先教训你一下,要你知道厉害,知难而退就算了。要是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欧胜当没看见,忙上前扶住游思平:“大人,地滑,小心点。”
游思平本想指责陈晚荣动手打官,听了欧胜的话,这才醒悟过来,要是说官给老百姓打了,那多没面子。再说了,是他先动手打人,堂堂县令动手打人,成何体统?更别说陈晚荣只不过因势就势,让他摔在地上,说起来还是他输理。忙改口道:“直娘贼,你这刁民,连地都踩不平。”站起身来,气哼哼的看着陈晚荣,想再动手,又吃了亏,没那胆。不动手的话,又气不过,恶狠狠的道:“欧捕头,给我打,狠狠的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