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长冷冷一笑:“陈大人,你贵人多忘事呢。我叫江丙楚,你还记得刘思贤么?他是我的师弟!”
第十七章 世外高人
陈晚荣经历的几番生死,都和眼前这个人有关,他才是真正的幕后元凶,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他,陈晚荣很是来气,细细打量起来。江丙楚宽眉大额,细长眼,道袍在身,一副仙风道骨之高士风范。他自报家门时,话中含有愤恨,却给他说得心平气和,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高士形象,于他这自我标榜的能力,陈晚荣不得不服气。
大奸似忠,一点不假!陈晚荣冷冷一笑,嗓子扯得老高:“啥?”陈晚荣和江丙楚两人本来就很引人注目,他再如此高声喧哗,人们的眼光一下子聚过来,瞅着二人。
江丙楚冷冷的打量着陈晚荣,一点反应也没有,任由陈晚荣折腾。陈晚荣声调老高,接着往下说:“你说刘骗子是你师弟?不会吧?江道长仙风道骨的有道之士,怎么会有一个坑害良民,四处行骗的师弟呢?江道长,难道你也是个骗子?”
这话太阴损了,江丙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四下里一扫,只见客人们个个张大了嘴巴,惊诧不已,真恨不得一剑捅死陈晚荣。好在他的反应够快,提高声音,呵呵一笑:“无量天尊,陈施主,我们又见面了,一定要多多盘桓!”一副亲热得紧的模样,右手自然而然的搭在陈晚荣肩头。
陈晚荣只觉右肩上给泰山压住一般,半身酸麻,肩骨都快断裂了。强忍着疼痛,脸上装作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模样,笑呵呵的道:“江道长,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无以为敬,借花献佛,这杯茶敬你了。”左手去端茶杯,却是一滑,茶杯飞起来,直朝江丙楚的面门砸去。
江丙楚冷笑一声,心想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来卖弄,右手一伸就要去接茶杯。陈晚荣趁机在他胳肢窝里狠狠一挠。要是陈晚荣打他一拳,他不当一回事,可这一挠,他就禁受不住了,格的一声笑出来,身子一颤,右手没有接住,茶杯结结实实砸在他脸上,茶水四溅,到处都是。
茶水的温度不低,烫得生疼,江丙楚恼羞成怒,右手成拳,就要朝陈晚荣打去,陈晚荣早就脱出他的掌握,哎呀一声,一副手忙脚乱样子:“江道长,你这是怎么搞的?连茶都接不住?亏你是高人。这怎么办?我帮你擦。”顺手抓起桌上的丝巾,不由分说捂在江丙楚脸上,一阵乱揉乱搓。
抓住他的胡子,使劲一扯,江丙楚吃疼不过,哎呀一声叫出声来。陈晚荣关心的声音响起:“烫得很疼,是不是?江道长,你这人也真是,老友见面,不用这么激动,烫着多不好。”
客人都看得清楚,明明是陈晚荣把茶杯砸过去的,无礼之极。奇怪的是,江丙楚却一点也没有喝斥,更没有一点不悦之色,给烫得发红的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陈大人说的是,是我的不对。我们好好亲热。”说着,把椅子移到陈晚荣身边。
陈晚荣知道他是想趁这机会找场子,淡淡一笑道:“公主府里见到道长,真让人高兴。”
江丙楚一听“公主”二字,立时醒悟,在这里找陈晚荣的麻烦他会吃不了兜着走,别的不说,光看陈晚荣入厅是由何总管亲自迎接一事就知道太平公主对陈晚荣格外礼遇。念头一转,将计就计,笑呵呵的道:“陈大人,人不转的山转,山不转的河弯,我们见一次面,不容易,得好好唠叨。”
“那是,那是。”陈晚荣很是欢喜,在江丙楚的脖子上摸摸,顺手做个砍头的姿势,亲热得紧了。
客人们都知道江丙楚是太平公主跟前的红人,身份尊贵,等闲人哪敢如此无礼。陈晚荣如此做,自然是两人关系非同寻常,也就不在关注二人了。
江丙楚压低声音:“姓陈的,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