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只一个字,极难掩陈再荣的喜悦,站到司马承祯背后,双手举起,给司马承祯捶肩了。
司马承祯倒不图这个,不过弟子有此之心,无论哪个做师父的都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笑呵呵的靠在椅子上,任由陈再荣捶打,舒服得紧了。
“牛管家,好好准备准备,今晚为道长接风洗尘。还要为道长和再荣师徒劳重逢庆贺。”陈晚荣大喜吩咐一句,牛尚新欢快的应一声,自去办理。
陈晚荣多次探陈再荣的师父是谁,他都不说,万未想到是司马承祯这个大高手。于他的武艺,陈晚荣在太平公主府上有所见识,的确是高手中的高手,江丙楚的武功不错了,可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现在,他们师徒重逢,不用想都知道他必然还要指点陈再荣,陈再荣的武艺更上一层楼只是时间问题,陈晚荣这个做兄长的哪能不高兴呢?
司马承祯笑笑:“小友,大可不必。”
吴道子,郑晴他们齐来道贺,一时间笑话连连,贺语不断,格外热闹。肖尚荣和陈再荣嬉闹惯了的,一把拉住陈再荣,呵呵一笑:“再荣弟,恭喜你,师徒重逢!”
“谢谢尚荣哥!”陈再荣知道肖尚荣是真心代他欢喜。
陈晚荣心中有一个老大的疑问,重新落坐,向司马承祯身边挪挪,靠得更近了,这才问道:“请问道长,您为何不让再荣告诉别人您是他的师父?”
这问题不仅陈晚荣好奇,就是郑晴也是好奇得紧,一双妙目紧盯着司马承祯,一动不动。
陈再荣在司马承祯背上轻轻两下,不无调皮的道:“哥,那还用问么?当然是师父怕我丢他老人家的脸。当年,师父他老人家可不想收我为徒,还不是我缠着师父,师父磨不过我了,才教我武艺。”
想得到,二人之间必然发生过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陈晚荣聪明的选择了不问。司马承祯呵呵一笑,有点惭愧的道:“小友问起,贫道不敢不明言了。说起来,贫道真是惭愧!昔年,贫道云游天下,一日偶过罗家甸,看见再荣和一群孩子嬉闹。再荣的力气大,一群孩童莫有人是对手,再加上他体格壮健,贫道认定是个习武的好胚子。”
顿了顿,不住摇头,甚是惋惜:“于是,贫道就露了一手功夫,再荣悟性不错,居然给他一学就会,贫道大是欣慰,心想要是此儿能得贫道指点,必将成为有数的高手。于是贫道问再荣可否与我一道云游天下,再荣当场摇头,说不去,父母会担心。”
听了这话,陈晚荣对再荣很是赞赏,几岁的孩子就有如此见识,能为父母操心,的确是难能可贵。
司马承祯叹息一声:“贫家孩子都是命根,父母盼着长大了帮着做些农活,减轻家里的负担,贫道于是打消了带走他的心思。贫道拂袖而去,没想到再荣从后跟来,一直跟了十里,贫道问他所为何事?他说想向贫道学武艺。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思,贫道自当成全,花了三天时间,教了他一些入门功夫。三日后,贫道飘然而去。临别之际,贫道告诫他,不许对任何人说起贫道的名号。说来惭愧,名利心累人,贫道心想再好的天赋,仅凭三日指点,不能成气候,顶多就是身体强壮些而已。万未想到,一别多年,再次相见,再荣已是修练得如此了得,跻身于高手之列了。”
司马承祯当年若是以高人身份去给陈老实夫妇说,要带走陈再荣指点武功,以陈晚荣对二老的了解,肯定不会同意。司马承祯如此做,也是不得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