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使者,能说会道,这时节了还嘴硬,居然用大义责人,睿宗不由得一窒。
太平公主心想,这等事格桑定然是唬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没想到格桑的表现还不错,有几分胆气,不由得暗自点头赞许。
陈晚荣冷笑着接过话头道:“格桑,你知道鸭子什么地方不会烂吗?那就是嘴。鸭子浑身都煮得烂,唯独这张嘴是不会烂的,你就是这死鸭子德性!”
话音一落点,一片嘲笑声响起,就是睿宗也是不住点头,暗赞一声陈晚荣能说。
格桑一张脸涨得通红,冲睿宗施礼道:“皇上,格桑奉赞普之命,前来申兄弟之好,这人大胆无礼,侮辱使节,请皇上看在两国兄弟之邦的份上,严惩此多嘴之徒。”
陈晚荣冷笑道:“格桑,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你这是无能!小孩子给人打了屁股,就回到家里给父母说‘爹,有人打我的小屁屁,您得帮我出气’。你就是那个给我打了小屁屁的无用孩子。”
这话有道理,却够阴够损,逗得一众人大笑。那些使节里面,不见得人人都有修养,修养稍差的更是笑得弯下了腰,指着格桑,气喘着道:“格桑,你的小屁股是不是给人打了?”
睿宗想笑,又碍于皇帝的威严不能笑,拼命的忍笑,憋得一张脸通红。太平公主白了陈晚荣一笑,满脸的笑意:“晚荣,你还真能说。”
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笑得弯下了腰,气得都喘不过来。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李隆基也是一脸的微笑,冲格桑道:“格桑,你学了华夏的话,却不知话中之意。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没错,是有这话。不过,你刚好说反了。石堡城是我大唐的城池,却给你们吐蕃占领了,大唐出兵夺回,天经地义!是圣人之道!你们吐蕃觊觎华夏的城池,擅启战端,你还有何脸面在此大谈圣人之道?”
这话义正词严,掷地有声,格桑一下子为之语塞。不论格桑口才如何好,石堡城为隋炀帝所建,是华夏的城池,这一点是不可改变的,他不词穷也不行。
睿宗冷冷的道:“格桑,朕今天把话撂在这里,要是吐蕃不把石堡城还给大唐,那么我们就战场上见!”大袖一甩,快步离去,留下格桑发愣。
皇帝一走,太平公主、李隆基、陈晚荣、两位公主,还有群臣和使节跟着去了。格桑愣了好一阵子,这才气恨恨的在地上一跺脚,跟了上去。
陈晚荣他们一去,老百姓立时涌了上来,把树林打量一阵,惊叹不已,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火炮威力如此之大,还有什么东西能抵挡得住呢?
说到高兴处,也不知道是哪个率先高呼万岁,一人呼,众人和,原野上万岁之声直上云霄,良久不绝。
人群中,有一个颏下一部花白胡须,不时摇着扇子的老书生,脸上的皱眉不少,五六十岁年纪。不是别人,正是易容之后的新月教主,把眼前情景看在眼里,嘴角浮现一抹难以觉察的笑容:“火炮威力如此之在,只要火炮到手,安南之事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