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炮兵不出问题,睿宗也就心定了,眉头一拧,问道:“三郎,你何以认定是今天上午混进来的?”
李隆基剖析道:“父皇,您可记得今天上午我们观炮时,曾经闻到一股血腥味?要是儿臣没有料错的话,这些歹人正是那时在杀龙武军,然后穿上他们的盔甲,混了进来。”
“这不太可能吧?”太平公主依然不信:“隆基,这不是已经查过了么?是欧记肉铺在宰猪。”
李隆基反问一句:“姑姑请想,为何欧记肉铺会在最三两天之内去这里买猪呢?欧记肉铺是长安的大肉铺,做的是正当营生,他们去这里买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巧合。另一种,就是为人诱导。”
沈榷站起身道:“皇上,请准臣现在就去查。”欧记肉铺是长安的大肉铺,是以沈榷也没有起疑,回城后这事就放到一边了。
李隆基摆手道:“现在去查,有点晚了。现在我们不是查欧记肉铺何以会去宰猪的时候,而是应该来应变。这本身就是设好的局,思虑周密。杀了龙武军之后,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野鸡野兔,用其血来掩盖痕迹。这个葛福顺,真是头蠢猪,居然没有发现一点可疑之处,反而回来大吹法螺,说龙武军了得,连飞禽走兽也逃不掉。”
经他这么一解释,睿宗和太平公主都明白过来了。睿宗点头道:“葛福顺呀葛福顺,你真是粗心!凡是拿出野鸡野兔的龙武军,都是假的,你连这都想不到!”言来恨恨不已。
只是,这也太冤枉葛福顺了。平心而论,要是换作陈晚荣去查,也不见得会起疑心,毕竟这事任谁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我们一直想着别处,有人把主意打到龙武军身上了,居然没有发现。”太平公主不无感慨。
李隆基点评一句道:“一般想事,都想着远处,近处却不为注意,这就好比一盏灯,总是照亮远处,灯台下面总是黑的。这人真会钻空子,非等闲之辈!”
“灯下黑”是人的思维方式生动形象的比喻,人们远远注意不到身边的事。
太平公主秀眉一挑:“应该是新月派做的,他们对火炮是志在必得!”
“对,必是新月派无疑。”睿宗也是赞同这种说法。
李隆基另有看法:“新月派参与此事是必然,恐怕还不止新月派。吐蕃人、突厥人、契丹人最近都有异动,他们对火炮也同样忌惮,必欲毁之而甘心。”
“三郎,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睿宗眉头拧在一起。
李隆基笑道:“来了也好,正好把新月派给除了!父皇,这事就让儿臣来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