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玄成正准备好好折磨陈晚荣,没想到生出这等枝节,喝道:“命灯来。”
“爷爷,您叫小的?”吴孝民颠儿颠儿的摸了进来,一副恭敬之极的声口。
“叫你拿灯来!”梅玄成没好气的喝道。
黑暗中,吴孝民惊惶的声音响起:“爷爷,小的家里头穷,没有多余的灯油。爷爷,你真要灯油,小的这就去给你弄,去城里买。哎哟!爷爷,你轻点。”
“没有灯油,这有何要紧的?”梅玄成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你不就是现成的灯油么?东汉时,有一个大奸臣叫董卓,不就是给愤怒的老百姓点了天灯?你虽然瘦了点,点个把时辰还是没问题。”
这也太狠了!
吴孝民原本是打算有灯油也不拿出来,没想到梅玄成来这一手,不拿出是不行了。可是,要是拿出来的话,陈晚荣又要倒霉,还真是犯难了。
他和陈晚荣相处时间不多,他对陈晚荣的印象很是不错,不仅他,就是那些狱友一致认可陈晚荣的人品,陈晚荣离开后,闲谈的时候不时就会提起。真要拿出灯油,让梅玄成折磨陈晚荣,吴孝民虽和陈晚荣没有很深的交情,也是不愿意。
就在吴孝民犯难之际,只听陈晚荣道:“梅玄成,这叫天公不作美!你一心想瞧我的痛苦样儿,老天都不给你机会。梅玄成,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根基没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穷途末路的失败者而已。”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梅玄成气怒交加之下,手上的力气更大,吴孝民禁受不住,闷哼出声。
陈晚荣意在转移他的注意,让吴孝民少受痛苦,接着道:“梅玄成,你一心想抓住我,要我帮你造火炮。现在,你没有根基,就算有了火炮也闹腾不出什么动静来,不怕你知道。火炮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炮身,另一部分是炮弹,炮弹的紧要部分是火药,火药要硫磺、硝石、木炭、胆矾、纯碱,一共九样东西。这些原料都很平常,只不过你不知道方法罢了。”
凡是听过火炮的人都知道火炮分为两部分,一是炮身,二是炮弹,这点没必要瞒他,也瞒不过。至于火药,知者不多,陈晚荣不加些无用的东西就不是陈晚荣了。
这不过是东拉西扯罢了,让陈晚荣意外的是,梅玄成一听之下却是大感兴趣:“原料真的很平常?”
他想到的是,要是火药原料真的平常的话,他就有了重建根基的机会。梅玄成是那种性格坚毅之人,现在的根基几乎给毁光了,不过,他仍不服输,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重建。
“梅玄成,你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拥有火炮,又能怎样?”陈晚荣听出他话里的激动,知道他贼心不死,打击他。
梅玄成放开吴孝民,心潮澎湃的权衡起来,现在根基毁了也算不得什么,他还可重建,当初成立新月派时不一样没有根基?他能把新月派发展到几乎起事的程度,何尝不能再来?
成大事者,必有百般挫折!只有经历无尽的风浪,方能成就大事,光武帝刘秀不是差一点把根基毁得精光,最后仍是统一国家,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