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哪里逃得掉,四方八面都是高喊着报仇的唐军,手中的横刀死命劈砍。
这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突厥军队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不是给唐军杀死,就是给踩死。兵败如山倒,突厥军队你挤我拥,踩死者不计其数。更有为了活命,相互砍杀,光是死在突厥人自己手里的就有好几万。
等到战斗结束,陈晚荣放眼一望,方圆数十里到处都是尸体,其惨烈程度比起吐蕃决战一点也不逊色,尸体是叠了一层又一层,堆积如山。
远处正有队突厥军队在仓皇逃命,陈晚荣手一挥,喝道:“追!”
“监军,且住,你可不能追!”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张守珪策马而来。
陈晚荣有点没好气的道:“我为何不能追?”
“这些事,我已经派人去了。”张守珪策马来到近前,飞身下马,一脚下去,正好踩在一泓血水里面,血花溅得老高:“监军,你瞧瞧你的样儿。”
“我又怎么了?”陈晚荣一愕,调侃道:“是不是很威武?”一股温热的鲜血流进嘴里,忙吐出来,用手一抹头盔,着手之处温热,再一瞧手掌,一大把鲜血。
这种事情,陈晚荣第一次遇到,不由得有些吃惊,再一瞧青花,不再是青马,变成了赤红的战马。
张守珪指着青花道:“监军,你比青花好不到哪去,你一身都是红的,快去洗洗。”
经他一提起,陈晚荣感到身上很不舒服,贴身的衣衫已为鲜血所浸透,穿在身上粘粘的,很不适应。
“有多少人逃掉了?”陈晚荣摇摇头,还处在亢奋之中,声音有点高。
“不到一万人!”张守珪回答,扶着陈晚荣下马:“你也是,亲自冲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皇上交待?”
“你不也一样!”陈晚荣反诘一句。
“我能冲杀,你不能冲杀!我是大帅,我冲杀可以激励士气,你是监军,应该歇着!”张守珪两重标准。
陈晚荣可不依:“去你的乱说。默啜呢?”
“逃了!不过,他逃不掉。”张守珪回答:“先去城里,弄点水给你洗一下。再不洗,鲜血凝结在一起,就不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