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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张子安所说的,大同镇哗变的事已经闹大了,要想把这件事压下不让上面知道已经是绝无可能了,这样一来赵三泰、张子安伙同几个副将、参将、游击贪墨饷银的事也瞒不住了,张子安身为大同镇的镇守太监,他必须给万岁爷一个交待,还有闹事的边军将士,也必须给他们一个说法,否则很难息事宁人。

赵三泰内心非常愤怒,贪墨粮饷的又不止他一个,而且贪得最多的分明就是张子安那老阉货,可他没有办法!

张子安是宫里的人,说白了是万岁爷的人,他名义上虽然只是监军,可实际上却对赵三泰这些外镇将领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张子安不是佛祖,他不可能舍弃自己而保全赵三泰,至于那些副将、参将、游击什么的,他们还没有当这替罪羊的资格。

事情明摆着,这个替罪羊只能是他赵三泰。

赵三泰可以不认命,可以去争,可他不可能争得过张子安!而且他更知道,和张子安争的结果只能更惨,保不住自己性命不说,最后只怕连家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赵三泰要是认命自杀,至少还能保全他的家人。

这一点上,赵三泰相信张子安不会骗他,张子安说过会妥善安置他的家人就一定会做到,这不是张子安讲义气,更不是张子安良心发现,说白了这只不过是大明官场的潜规则,赵三泰是替张子安等一伙人顶罪死的,张子安如果不想别人寒了心,如果还想别人在以后继续替他办事,他就必须这么做。

“罢了……”

赵三泰一狠心一闭眼,把小瓶子里的毒药倒进了嘴里。

……

半个时辰之后,大同镇的几个副将、参将和游击将军全都应邀到了张子安府上,这些人和赵三泰、张子安一样,多多少少都从崇祯帝从内帑拨下的饷银中分了些好处,就没一个是屁股干净的。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中,张子安在两名小太监的簇拥下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在坐的几位副将、参将和游击将军便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以战战兢兢的眼神望着这位握有生杀予夺大权的镇守太监!

张子安摆了摆手,两名小太监神色恭敬地退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带上了。

几位副将、参将和游击这心里便咚的一跳,很快就意识到情形不对,赵三泰这主事的副总兵还没来呢,可张子安却似乎不想等他了。

“都坐吧。”张子安摆了摆手,阴恻恻地说道,“你们不用等赵副总兵了,他不会来,也来不了啦,咱家也不隐瞒你们,就在半个时辰前,赵副总兵因为贪墨粮饷一事东窗事发而服毒自杀了。”

“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