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办法就想出来了,那就是先用槟榔安蛔,槟榔这种药也是驱虫药,能麻痹虫体,从而起到安蛔的作用,安蛔之后,孩子的肚子自然就不怎么痛了。然后再加大雷丸剂量让孩子服用,杀死虫体,同时,麻仁子丸能润下,可以帮助将杀死的虫体排出体外,避免被人体吸收产生不良影响。
这主意说起来麻烦,相通也就那么片刻,左少阳拿了一些槟榔,混在麻仁丸里给孩子服下。那农妇道:“你注意观察孩子,他肚子不痛了,还要过来服一次药,等你们卖完菜要走的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再给药。孩子要上茅草的话,你要跟着,看看孩子是否把虫子拉出来了。如果拉出虫子了,就不要再吃药,否则对身体不好。”
农妇感激地连声称谢,付了诊金六文钱。
过了不多久,那孩子果然肚子不痛了,很是高兴,自己个跑过来告诉了左少阳,左少阳又拿出足量的雷丸,合着麻仁子丸一起给孩子服下。拿药服药都是左少阳在管,左贵从来不管,所以左少阳很顺利地将药丸给孩子服下了。
傍晚时分,农妇的菜快卖完的时候,那孩子说要上茅草,农妇忙按左少阳的吩咐,带着儿子去了茅厕,过了一会,喜滋滋出来对左贵说:“拉出来了,好多虫子呢。你的药真管用!”
左贵捋着胡须微笑着,对自己又一次药到病除而得意,却不知其实是左少阳调整了用药的结果。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回头说中午的事。老妇带着儿子看了病走了之后,又等了一会,左少阳终于远远看见那个皮肤黝黑的姑娘,挑着一大挑柴火到瓦市来了。
左少阳忙起身招呼:“姑娘,你来了!”
那姑娘瞧见是他,笑了笑,挑着柴火从他身边经过,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在一排卖柴火者的中间空地上停下来,喘了口气。回头又瞧了他一眼。嫣然一笑。
左少阳忙小跑过去,道:“我正想着你咋还不来卖柴火呢,说不定年边了不来了,可巧你就来了。”
姑娘大眼睛闪了闪,问:“你要买柴火?”
左少阳很想说是,可是他做不了主,明天他们的贵芝堂还能不能开下去都不知道,又正是缺钱的时候,买这么一大挑柴火回去,不把老爹老娘气死才怪了,歉意地摇摇头:“不,嘿嘿,我跟我爹来瓦市摆药摊诊病。可巧就在你们旁边。”左少阳从怀里掏出那个小松鼠道:“你瞧,小松鼠张开眼睛了,我喂它吃松子果仁,它吃的可香了呢。”
姑娘瞧了瞧那小松鼠,微微一笑,没有不说话。
左少阳道:“对了姑娘,我们也算有缘,你救过我,还送过我这么好玩的小松鼠,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啊?对对,我姓左,叫左忠。就住在前面街贵芝堂。姑娘呢?”
那姑娘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银铃般的声音脆脆的说了句:“我叫苗佩兰。”
“苗佩兰?佩兰,这名字好,佩兰的这种兰草,是一种化湿解暑的常用药,而且,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所以屈原在《离骚》就说了,女孩子喜欢‘纫秋兰兮以为佩’。姑娘虽然没有把兰花佩在胸前,但身上这股幽幽的兰草香挥之不去,却比人家戴的兰花还要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