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掌柜和那媒婆得知消息来到客栈,也劝左贵老爹息怒,反正左家家境不错,又有文采,肯定能得到很多官宦之家的赏识,不愁找不到合适的。左贵老爹本来是想上官府的,但思前想后,还是算了,又托鲍掌柜和媒婆重新说媒。
这天,左少阳带着白芷寒又出门逛京城去了,左贵老爹和丁小三在客栈等着消息,店小二咚咚上楼来报,说有客来访,自称京城乔家,在楼下候客厅等着。
左贵老爹很是惊讶,乔家?会是谁呢?难不成是当年饥荒时曾经把闺女许给儿子为妻,后来又反悔的乔老爷家?
一想到乔老爷,左贵老爹便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这几天高家、李家悔婚的事情,就已经把他气得个半死,现在最先悔婚的乔家也找上门来,莫非老天爷要生生把自己气死才心甘吗?
不过,乔家并不知道自己来到京城了,或许不是乔老爷家,而是别人,但京城自己也没有认识的姓乔的人家啊?思前想后,左贵老爹还是决定下楼去看看。
左贵来到楼下候客厅,门敞开着,一眼便看见了屋里坐着的几个人,正是乔老爷夫妻和女儿乔巧儿,另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妇,那中年男子竟身着圆领官袍。
乔老爷见到左贵老爹,顿时喜上眉梢,抢步上前躬身一礼:“左兄!”
“不敢当!”左贵老爹冷声道,“乔老爷的兄弟,老朽可不敢高攀。不知乔老爷找老朽有何贵干?有事还请长话短说,老朽很忙。”
乔老爷老脸涨红,讪讪地搓了搓手:“左兄,你们到了京城也不招呼一声,我们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们来了,咱们都是合州的,也是同乡嘛,你们来到京城,该当尽尽地主之谊的……”
“免了!”左贵手一抬,“老朽受不起你这言而无信的同乡之谊!”
乔老爷不知道一向仁厚的左贵老爹为何说话如此锋利不饶人,他却不知道左贵老爹这些天连着被两家人悔婚,心头正窝火,乔老爷他们正好撞在气头上。
乔老爷更是窘迫,支支吾吾道:“这个,左兄,咱们不仅有同乡之谊,还有,这个,秦晋之约的嘛……”
乔老爷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把左贵惹得更是冒火,阴着脸冷冷道:“秦晋之约?嘿嘿,好一个秦晋之约!亏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宁可自己饿得全身浮肿,从牙缝里挤出粮食养活你们一家三口度过饥荒没饿死,就是为了这秦晋之约,你呢?过河拆桥,当面悔婚,田地抵债,我若贪图钱财,给你们家的粮食拿去给其他有钱人吃,十倍的田地都能换得回来!哼!我最恨的就是言而无信背信弃义的小人!咱们没什么好说的!告辞!”
说罢,左贵老爹转身就走。
“伯父请留步!”乔老爷身后那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抢步上前,来到左贵身后,一拱到地:“伯父救命啊!”
左贵老爹转身瞧他,见这人面如铁板,不怒自威,又身穿官袍,倒不敢无礼,拱了拱手:“这位大人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