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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贵老爹和乔老爷已经成了亲家,两人又喝了酒,说话也多了起来。左少阳和乔巧儿挨着桌敬酒。跟左少阳同榜进士的曲鸣、伍舒等人把左少阳灌了个云里雾里的。

这一通喜酒直喝到起更,因为要宵禁,宾客这才陆续散了。

乔巧儿陪着左少阳敬完酒,就回新房了。左少阳则一直喝到了傍晚席散,差不多已经喝醉了,才被白芷寒和苗佩兰搀扶着醉醺醺回了洞房。

洞房花烛夜,在古代其重要意义可比现在大多了,因为古人很多情况下,男女成亲,直到洞房花烛才相互见面,也才有男女的第一次。

乔巧儿很紧张地坐在床沿上,看着白芷寒拿着一个黄铜手炉熏香在屋里忙活着给他们暖被子,又在屋角放了一个暖炉,帮他们铺好被子,用一个黄铜脚盆端来一盆温热水,给左少阳烫脚,完了又换了一盆水,给乔巧儿洗脚。

乔巧儿慌忙接过脚盆:“白姐姐,以后这种事我自己来吧。”

白芷寒微笑道:“夫人,这本来就是奴婢的事情。咱们是官宦世家,少爷现在又有了功名,这规矩是要讲的。”

说罢,把脚盆放在床边,要替乔巧儿脱绣花鞋。乔巧儿涨红着脸:“真的,我自己来!”三两下脱了鞋子,又道:“白姐姐,以后这些服侍人的事情,就让莲子来做好了,一年之后你要过门的,咱们是姐妹,这些事不能让你做,免得下人们轻贱了你。”

莲子是乔家陪嫁过来的一个小丫鬟。手脚倒也勤快,不过现在正在外面跟丁小三一起忙着收拾院子里的酒席,所以洞房里的事情都交给白芷寒了。

白芷寒笑了笑,便不再勉强。

等乔巧儿自己洗完脚,白芷寒端着洗脚水出了门。丁小三已经点了四盏大红灯笼,两盏挂在大堂门口屋檐房梁处,两盏挂在了大门口。

新房里,原先的那对喜烛早已燃完,又换了一对点着,通红的火焰跳跃着。

左少阳喝醉了,歪在桌前的交椅上,醉眼朦胧看着白芷寒忙碌,乔巧儿坐在床边,左少阳有心跟白芷寒说两句话,可是新婚之夜,跟别的女人搭讪总是不妥,到底忍住了。

白芷寒走后,左少阳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走到乔巧儿身边。乔巧儿神色有些慌乱,仰着俏脸望着他,脸蛋不知道是喜酒烧的,还是红烛照的,灿若云霞,一双美目亦喜亦羞。只看了一眼,便又把粉首垂下了。

左少阳道:“娘子,咱们睡吧?”

一声娘子,让两人都是心头一颤,左少阳在现代古装电影电视剧里听这话听多了,总觉得充满暧昧,真到自己亲口跟妻子这么说,便感觉比“老婆”这个词要来得惬意,更加温馨,说出来便跟喝了壮阳酒似的,全身热血腾腾的。

乔巧儿第一次被称为“娘子”,这是一个为人妇的称呼,意味着从今以后,自己便是一个少妇了,从十六岁这个花季起,以后,就要与这个可敬可佩的大哥哥成夫妻了,要给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了。想起这些,乔巧儿一颗慌乱的心扑通乱跳,若不伸手按住,便要挑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