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淹浮肿的身子动了动,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瞧见左少阳,竟然微微一笑,他虚肿的脸已经很难看了,加上这诡秘的微笑,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左少阳也不多说,坐下诊脉望舌,掀开被子看了看,又捏了捏他的手脚,问了一些自觉症状,心中已经了然,说道“这个病我可以治,但是,我不能开方,你们得到我家里来,拿药。我煎好了给你们。”
杜淹孱弱的声音道:“左公子,老朽先前莽撞,说话不中听之处,还请海涵,实在不是老朽本意。你先前提出的三个条件,除了第一个自首,老朽的确没有指使人杀害牛把式和甄氏兄弟,不存在自首之外,辞官和散财,老朽都答应了。我侄儿宰相杜大人也做了保。这风毒水肿之证,你就给老朽治断了根吧。再不要让老朽受这等折磨了。”
左少阳冷笑一声,道:“早先我就说了,你这病没办法断根的。特别是你依旧勾心斗角煞费苦心搞坏事,就更没这可能。”
“那……,这方子能否给我,以后再犯,也可以自己照方抓药啊。——公子,我已经辞官,而且把差不多全部家财都捐了出来,再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就可怜可怜我,留个方子给我保命吧。”
旁边杜寅也道:“是啊,左公子,家父毕生钱财全部捐献,换一个保命的方子,也不为过啊。”
左少阳眼珠转了几转,一一从几人脸上扫过,淡淡一笑,道:“行,既然你们这么说了,也对,你不当官了,没钱了,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了,用不着担心,这么多钱,买一个保命的方子,倒也可以了。我就把这方子写给你们。不过,病症千变万化,没有包治百病的方子的,这方子这次有用,将来未必就一定有用,还得随证加减调整用方才行。”
“我们明白的。多谢!”
左少阳提笔写了一道方子,只是对上次的方子随证进行了加减,看着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递给杜寅的时候,杜寅都直犯嘀咕:“这方子……,跟您上次留下的方子差不多啊。能否治好家父的病呢?这次的病可跟上次的不一样。”
“不相信我,又何必请我来?”左少阳冷冷道。
杜寅这时候可不敢得罪他,忙低三下四地陪着不是。
左少阳道:“这剂药连吃七天,应该就会大好,那时候我再来复诊,调整用药。”
“是是,多谢!”
杜寅忙把方子交给仆从拿去拣药煎熬。
左少阳道:“这七天之内,希望你们能把答应的事做好,不要再过问朝政。至于家财,请列一个详细的清单给我,我们成立一个基金会,将财产转移给基金会管理。”
“基金会?”杜淹和几个儿子自然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