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你们卖外乡郎中二十文一个馒头,怎么就是误会了?”真凌子可不是好糊弄的,怒目圆瞪接着说道:“你要是说不清楚,咱们可得去衙门理论去!”
左少阳现在知道了,原来一个馒头二十文钱,只是对外乡郎中才有的特殊歧视,那店铺不卖应该与此无关,还是有希望买到的,心中想搞清楚这件事,便上前沉声道:“你们肯定受人所指,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对付外乡郎中?”
“真的没有人指使,只是个误会而已,我赔罪,我道歉。”
“郎中是治病救人的,你们却给人家卖高价馒头,人家行医四方,本来就吃的是辛苦饭,赚的是辛苦钱,赚的钱也就够糊口的,你们这样做,让人家如何谋生?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
旁边狼吞虎咽已经吃光了一个馒头,正把最后一口往下吞咽的那位老铃医,听了左少阳这话,怔怔地呆在哪里,眼圈红了,两行浊泪滚滚落了下来。抱拳拱手道:“多谢!多谢这位道爷。”
左少阳穿的是普通的长袍,没有像孙思邈他们那样穿道袍,但是是在一起的,尽管刚才听左少阳说医馆的事情,应该是个郎中,特别是这边的人如此歧视郎中,他哪里还敢称呼对方是同行呢。道爷可比郎中吃香多了。
店掌柜虽然挨了训斥,却似乎半点都不生气,低三下四赔罪道:“真的是个误会。”
“那你们收了人家二十文,怎么只给一个馒头?”
店掌柜忙不迭道:“对对,是我们的错,二十文,四十个馒头,我们补上,全部都补上。”
说罢,店掌柜吩咐店小二拿了四十个馒头,用两个大蓝布包着整整两大包,递给老铃医。
老铃医很是惶恐,瞧瞧店掌柜,又看看左少阳,再看那两大包馒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左少阳接过这两大包馒头,递给老铃医:“拿着!这衢州不适合游医,你带着这些馒头,赶紧离开这里,到不歧视咱们郎中的地方去吧。”
老铃医老泪纵横,呜咽着接过两大包馒头,又看着地上的幡子和铃铛,放下馒头,把铃铛和幡子放进了后背的箩筐中,提着两大包馒头,给左少阳他们深深地鞠了个躬:“诸位大恩,老朽没齿难忘!告辞了!”
说罢,提着馒头踉跄地往城外走去。
左少阳他们也慢慢接着寻找商铺。到了傍晚,还是没有收获,众人终于死了心,决定返回扈财主家,第二天离开这里,另外找个地方开药铺去。
一行人正在街上走,忽然,从小巷里钻出一个人来,正是先前那位走方郎中,拱手道:“几位道爷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