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佐哈哈大笑:“我这二弟,就是一个闷头葫芦,平素极少说话。夫人,赶紧的,干了一杯!”
小周后无奈,只好又慢慢喝了一杯。
如此这般,赵元佐变着法的让小周后跟他和赵元僖对饮。转眼之间,便已经喝了十数杯。
先前在赵廷美家,小周后便已经喝得有了几分醉意,此刻再喝了这十几杯酒,但觉酒意上涌。看人都已经成了两个。强笑道:“臣妾已经不胜酒力,还请陛下见谅,容臣妾告退。”
“那怎么行!”赵元佐兴致很高,“两人我与二弟刚才说到歌舞,让这些歌姬来了,可是,她们唱歌跳舞都没有滋味,听说夫人的歌舞乃是京城一绝,无人能及。所以,这才冒昧邀请夫人前来。既然夫人暂时不能再喝,也罢,请夫人为我兄弟歌舞一曲,何如?”
小周后素手微摆:“臣妾已然醉了,如何还能歌舞?”
“那弹唱一曲,自是可以的吧?听说夫人瑶琴之技,冠绝京师,一直无缘倾听,今日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了!”说罢,赵元佐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旁边,拿起刚才乐工放在绒毯上的一张瑶琴,捧着,蹒跚地过来,放在小周后的怀里。
小周后只能把瑶琴放好,调了音律,道:“陛下想听何曲?”
赵元佐冲着赵元僖挤了挤眼睛,贼眉兮兮笑道:“听说,夫人跟随陇西公归降我大宋之前,陇西公增经写了一首词,名叫《破阵子》,都说写得极好。夫人何不弹唱这一曲呢?”
这首词,是李煜的南唐京城被大宋铁甲攻破,归降之时,写下的一首亡国词。赵元佐不选别的,偏偏选这一首,用意已经非常明显。小周后直感到一阵眩晕,心中酸楚,她终于明白,这两位皇子,跟他父亲一样,都只是想戏弄侮辱自己为乐。
旁边的赵元僖一直不说话,到了这时,才冰冷地开口了:“归为臣虏,的确不是让人高兴的事情,要是不想在我们面前显示你这臣虏之情,不唱也罢,就改唱你们南唐宫廷,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靡靡之音好了!”
小周后愤然玉指一划,一串的音声犹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洒落一地,接着,琴声转而婉转幽怨,如诉如泣,幽幽唱道:
四十年来家国,
三千里地山河;
凤阁龙楼连宵汉,
玉树琼枝作烟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