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怒不可遏:“花蕊一直陪同朕在这里吃酒,整整一个时辰,没有离开半步,一盏茶之前,她正服侍朕安歇,何曾去勾引于你?可见分明是一派胡言!竟然还敢指天发誓?”
赵元僖一听,顿时傻眼了,顾不得脸上都被烫起的拇指大的水泡,眼睛望望花蕊夫人,又看看赵光义,似乎父皇赵光义这话不象是说谎。他到底年纪小,又被开水烫了,火辣辣的痛,整个脑袋都是昏的,一时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却不知道,他屋外那花蕊的声音,只是冷羿用手机录音功能录下来的花蕊的说话,当然,花蕊也不知道冷羿这所谓画具有这么神奇的功能。冷羿只是让她说一遍这几句话,却不告诉她为什么。所以花蕊也不知道赵元僖是怎么来的。
赵光义指着他怒道:“花蕊贵妃,那是先帝的嫔妃,是你的伯母,你竟然夜入深闺,企图奸淫你的伯母!以下犯上,违背纲常伦理,猪狗不如!”
“他是父皇的皇嫂,父皇这样也是乱伦吧!”赵元僖嘟哝了一句。
“你!你胡说什么,我,我……!”花蕊夫人气极而泣,掩面奔出了卧室。
“花蕊!”赵光义追了几步,又觉不妥。
赵元僖平素赵元僖调戏宫里嫔妃,赵光义听说了,也就当他年幼无知,没有深究。所以,这一次,赵元僖以为还会跟以前一样,他也是仗着父皇平素对他的迁就,又痛得昏了头,这才顶撞了这一句,却不成象正好顶到赵光义的尴尬处。加之赵元僖这一搅和,把他好端端的一场鸳鸯会搞砸了,不由恼羞成怒,转身又是一脚,正中赵元僖的口鼻,顿时鼻血长流,门牙都踢掉了两颗。
赵光义知道,花蕊夫人这次受了天大的委屈,还差点被赵元僖祸害,自己要不重重处罚赵元僖,只怕再也难挽回她的心,想到这里,不由又气又急又怒,指着赵元僖恶狠狠道:“朕要废除你皇子身份,把你贬为庶人,撵出京城,发配岭南!滚!给朕立即滚出去!”
赵元僖赶紧爬起来,踉踉跄跄出了房门,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住了,怔怔地看着茶几上放着的那柄腰刀,暗自一咬牙,快步过去,一把抓了起来,哗的一声抽刀出鞘,转身,看着赵光义。
赵光义正在屋里琢磨该如何哄得花蕊夫人回心转意,突然看见赵元僖手持钢刀步步逼近,顿时吓了一跳,指着赵元僖道:“你,你这畜生!你要干什么?”
赵元僖手中的单刀指着赵光义:“你!马上写下诏书,传皇位于我!否则,我就杀了你,再杀了大哥,这皇位,也一样是我的!——快写!”
赵光义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生,难道你想杀父戮君不成?”
“是你逼的!”赵元僖恶狠狠道,“我本来想慢慢来,等着你把皇位传给我,可是,你要废我为庶民,我还有什么希望?——快写!今日你不写,就是个鱼死网破!”
赵光义能夺得皇位,便靠的是当机立断。他知道,他虽然身有武功,但是他的武功主要用于战场厮杀,赤手空拳面对对方手持兵刃,他知道自己没有那空手夺白刃的本事,何况赵元僖也练习武功,而且也不弱,加之自己已经喝得头昏眼花站立不稳,更不是清醒且身强力壮的赵元僖的对手,现在必须稳住对方,等待时机。
赵光义放缓了语调,道:“僖儿,你应该知道,朕能继承先帝的皇位,是因为你的太皇太后立下了金匮盟约,让先帝将皇位传与朕,按照盟约,朕将来要把皇位传给你的皇叔赵廷美,他再传回给先帝的儿子赵德昭。所以,这皇位我不可能传给你啊。”
“得了吧!父皇,你不用在这假惺惺的装好人了,我们心里都很清楚,那金匮盟约其实是你自己故意让人窃走的!你夺得了皇位之后,让人把金贵盟约带走,包括玉玺,这样,皇叔赵廷美他们就不可能按照金贵盟约要求你将皇位传给他们!因为你夺得皇位之后,压根就不想把皇位传给给人!你是打算传给我们几个儿子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