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健道:“赵小姐那边还好,不过说是你们族里传来了消息,你爹在族里里外不是人,还有族人要寻他拼命来着。”
徐谦摇头叹气,改籍的事绝不是一朝一夕能水到渠成,不过他倒也不担心老爷子的安全,毕竟是同族,动手是不可能的,那些族人无非就是出言恫吓,非要闹一下不可。
邓健又笑道:“我这一趟向王公公告假,说来陪你府试,王公公让我捎来一段话,说是好好考,其他的事不必理会。”
徐谦点点头,心里不禁琢磨起王公公的话来,说起来,自己能有这么一番际遇,倒还真多亏了这位王公公。
邓健又道:“所以我决定了,这几日都和你住在这里,等着放榜出来。”
徐谦道:“这便好极了,反正这客房也大,咱们就在这里凑合几宿。”
邓健很是扭捏地道:“这……不是太好吧,我还没和男人睡过。”
徐谦瞪他一眼:“那你另外去开间房,房钱自付。”
邓健连忙搓手,笑道:“哈哈,徐兄弟说笑,和寡妇睡,我邓某人尚且不怕,还会怕男人?是了,我是睡床里还是床外?”
徐谦脸色平静地道:“当然是打地铺,你脑子里到底都想些什么?”
邓健顿时大怒:“我虽是后娘养的,可也不曾睡过地铺,你欺人太甚!”
徐谦咳嗽一声,道:“后娘会用针扎你,我却只是叫你睡地铺而已。”
如此一想,邓健似乎心理平衡了,只是仍带着几分幽怨,道:“我饿了……”
好不容易将这邓健服侍得无话可说,徐谦也是有些倦了,考试本就是操心劳力的事,打了个盹儿,徐谦便出了门。
按道理,府试结束之后,一般都要去拜访一些自己的师长,而徐谦的师长便是县学王教谕,王教谕是自己的座师,如今也在府学,徐谦虽然狂妄,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路到了府学,递上了名刺,便有差人请他进去。
这沿途也有许多童生进出,大多都是各县童生前来拜访的,大家看见徐谦,表情各自不同,好在徐谦早已习惯这种成名的感觉,神情自若地到了王教谕下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