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登说道:“首先,在用兵上,少用北兵,多用南兵,两广,云贵,与安南相接,气候有相似的地方,臣想多在这里征兵,正是因为如此,臣才留出时间,是用以练兵的。”
“其次,臣请陛下派太医院南下,进驻军中。以备瘟疫。”
“这需要一到两年的筹备,等时机到了,大军分数路南下,攻谅山,高平,不求能攻下,只求让安南人关注边境,云南沿着红河南下,臣令水师将数营人马,入占城,领占城之军,大举北上,并传令老挝,哀牢宣慰司共击之。”
“以此分其兵耳。”
“如此一来,安南纵然有雄兵百万,也难以兼顾各方,臣提十万精锐,于安南沿海择一处登陆,安南只能来攻,如此与之决战,则安南可以席卷而定。”
“安南民气彪悍,人心不服,臣恐败之易,服之难。”
“臣意分安南之南为占城,分安南之西为哀牢老挝,朝廷只需占据,红河上下重兵镇之,可保无虞。”
朱祁镇细细品读他的计划,几乎与曹义灭朝鲜的总规划,如出一辙。
深得大国压制小国的办法,多开战线,将兵力全部展开,让安南与大明拼国力。这一种看上去很是笨拙。
但是深得兵法之要。
不管是什么兵法,都不是要你以少胜多的,而是要多打少,以众凌寡,即便是以少胜多的战事,也是要求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本质上是一场消耗战。
只是安南的内部还是比较团结的,所以,郭登也拿捏不准,安南在大明极限的压力之下,内部崩溃的时间点在什么地方。
故而郭登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时间表。
三年到五年。
当然了,这也是一个总计划,到时候郭登发挥出什么样子,朱祁镇也不知道。他已经习惯了,这些大将在上战场之前,与他们在战场之上打出来的战绩,从来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