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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夏说道:“殿下,江南贼乱,而今诸事不明,也许陆麟真是死于贼人之手,即便退一万步说,陆麟之死,真的另有内情。只要陛下心意未变,殿下之位,也是稳如泰山的。”

太子起身负手而立,忽然一阵凉风吹了进来,拂动太子的衣襟,说道:“万一父皇,另有他意?”

张懋说道:“殿下不要胡思乱想,如果陛下真有其他的意思,决计不会让殿下领兵在外,而今殿下节制交趾,南洋都司,南洋水师水陆兵马,有十数万之众,可以说殿下振臂一呼,南国震动。当今陛下如果有意易储,殿下又怎么能安坐此位?”

太子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最新的消息,父皇在明年有意南巡,而且恐怕要在南京待上一阵子。”

“韩首辅想孤回京监国,但是被父皇给否定了。”

“父皇准备封极儿为皇太孙。”

太子的语气之中有些低落。

他有一句话憋在心里,却不能说出来,这一句话就是:“父皇是不是绝对我这个太子不堪天下重任,寄希望于极儿了。”

太子对长子,并没有什么感情。

因为他们之间到而今都没有见过几面。

而且在天家之中。哪里有什么父子亲情。

而且太子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心。这个担心就是朱祁镇的身体。

朱祁镇从登基以来,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到了而今五十岁了,依旧是如同壮年一般。衰老的痕迹在朱祁镇身上并没有多少遗留。

而朱祁镇在太子这个年纪,已经秉承好多年了。

太子久在南方,也因为不适应南方的气候,生过几次病。

人在生病的时候,有时间就会胡思乱想。他也是如此。有一次他在养病之中,有一个念头之中冒了出来,久久不能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