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茅元仪哈哈一笑道:“国姓爷,你这十四弟的态度很诚恳嘛!和硕亲王,一等王爵呢,考虑一下吧!”

朱有能随手将劝降书扔到一边,洪声道:“说什么胡话呢!本伯效忠天武皇帝,可不就是弃暗投明吗?咱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区区奴酋也配跟我称兄道弟?”

被兄弟打压了这么多年,朱有能终于也能扬眉吐气了一把,众目睽睽之下装了个逼。

茅元仪继续试探道:“国姓爷,你们毕竟是兄弟,一个爹养的,这么说有些不合适吧?”

朱有能叫道:“姓茅的,我的艰辛你不懂,在鞑清那哪有什么兄弟之情?在他们眼里,咱这些庶出的连条狗都不如!你也甭试探我了,本伯现在宁当大明一条狗,不做鞑清一亲王!”

一想到过去的日子,朱有能心中一阵恼怒,特别是多尔衮当初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卖给了明军,现在居然好意思舔着脸来劝降?

厅中各将皆是抱拳头道:“国姓爷高风亮节,吾辈敬佩!”

厅中上首,靖南侯黄得功喝了口酒,瞥了朱有能一眼,又扫视了一圈厅中辽东诸将,默不作声。

沉寂了片刻,辽东巡抚邱民仰站起身来,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脸色阴沉道:“邱某也收到一封劝降书,是咱们那个蓟辽总督所写,信中一口一个吾皇圣君的,邱某看着实在恶心!”

邱民仰原本一直敬佩洪承畴的为人,然而这一次,他非常的失望,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大骂洪承畴失节,枉读圣贤书。

“一个叛徒,神气什么!”

塔山总兵江翥同样掏出劝降书,狠狠的拍在茶桌上。

随着一声呼喝,又有几人拿出洪承畴的劝降书,愤慨的扔在地上。

黄得功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幕,见无人再拍案喝骂,这才淡淡开口道:“还有人收到洪老贼的劝降书吗?”

殿中忽然安静了下来,人人左顾右看了一番,无人说话。

“好!”黄得功点了点头,又灌了口酒,忽然猛的摔碎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