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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给他!”

来俊臣心情更加恶劣,同样怒声说道,不愿随便暴露自己身份。

家奴低声咒骂着探手入怀,抽出百枚绳串的铜钱扬手丢向兵长,并冷哼道:“只这么多!”

铜钱摔在了脚边,那兵长低头看了一眼,神态更加不善,向后一招手:“来人,拿下这两贱奴,查明是否哪处逃奴!”

说话间,便又有两名兵士持杖冲上来,那来氏家奴也有点慌,弯腰抱住驴颈、回望来俊臣惊吼道:“郎主救命!”

“住手!”

这时候,城门内侧响起一个呼声,并有数人策马行出,为首一个正是卫遂忠。他一身官人袍服,守城卒众自然不敢放肆,忙不迭向后退去。

有了声援,来俊臣便不再忍耐,脸上厉态张扬,下马阔行到那兵长面前,抬手指着对方恶狠狠道:“你知我何人?要抓我家奴?你死定了!”

“来兄初归都,别情待叙,诸事待图,何必跟这些下卒计较!”

见来俊臣瞪眼跟几个守城小卒置气,卫遂忠自觉丢脸,忙不迭上前拉扯来俊臣。

那兵长已经汗如雨下,伏地告罪,来俊臣又恶狠狠啐了几口,并让家人索问出其人名号,这才换乘了卫遂忠等人带来的闲马,一起行入城中。

“旧年在野,是卫兄引我登显。如今失势,又是卫兄降尊来迎,这份神情,铭记在心!”

看到自己党徒们,来俊臣恢复了活力,虽然行装仍然落魄难掩,但语调已经变得高亢起来:“往年在野一黔首,我能高立在朝堂!如今洗怨归来,起复不久,人不弃我,我不弃人,你等俱繁华可期!”

卫遂忠等人听到这话,只是笑着恭维几句,但见来俊臣归行如此落魄,还是有些奇怪道:“来兄本不是人间俗流,何以归程如此简寒?”

来俊臣听到这话,脸色更显悲愤,回首南望咒骂道:“外州官吏,多是败类,作弄奸计,鱼肉世人!今次归都,我就要尽用才力,助圣皇陛下扫除陈弊,让我大周人事清明!”

来俊臣被贬离都的时候虽然也仓皇落魄,但也没有这么寒酸。流放一程因为有朝廷关照,还算从容。可是到了流放地之后,各种折磨便纷至沓来,地方上的官员、豪族,乃至于过境的使臣,无不以敲打他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