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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怀义闻言忙不迭低下了头,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囔道:“不是臣要打扰魏王,是魏王他……唉,总之是臣不对,不该不得陛下允许,就与世人亲近!臣知错,以后绝不再犯,就算魏王再怎么恳切邀请,也绝不过邸相见!”

砰!

武则天将手中卷纸摔在了案上,不发一言,就这么看着薛怀义。

薛怀义也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妙,忙不迭翻身离席,深跪在地:“小宝知错了,真的知错!魏王几番相见,都是说我在给代王选配亲事仗身时……”

“魏王情及宗属,这用心不坏,防不住有人邪念揣度。你此际跟他过往密切,能不引人瞩目?他是宗亲,你是近僚,宪台积言满箱,唯你两人错不自察!”

薛怀义听到圣皇忿声,也是慌得不得了,眨着眼颤声道:“小宝只是坊野粗鄙贱质,陛下恩我,授我宿卫,用我巡边,薄功夸久,就失了做人的分寸……魏王这样的显贵礼请我,让我更欢乐,宴席作教,不敢拒绝……”

武则天听到这话,板起的脸色微微松缓,语调也显得柔和一些:“能有此悟,积错未深。案事仍多,你且自去。”

薛怀义闻言后不敢再发一声,砰砰磕了两个响头,这才小心翼翼退出殿去。

宫官将薛怀义引走送出之后复又归殿入禀,武则天这会儿已经退入了内殿中,双眸半闭躺在榻上,口中徐徐问道:“他行途有什么泄言?”

宫官摇头道无,但也并不隐瞒薛怀义离殿之后忿意外露。

“这癫僧啊,让人头疼。”

武则天叹息一声后又说道:“传告左监门卫,罢他长行符引,一月一授。”

宫官领命而去,这时候韦团儿自侧殿行入,趋行走进内殿低声禀告道:“公主殿下今日入望,留员仙居院,是否引见?”

过了好一会儿,榻中帐内才响起一个稍显疲惫的声音:“不必了。”

韦团儿闻言后脸上虽有一丝失望,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退入殿中一侧点燃一根安神的盘香。

虽然代王府长史王方庆陈辞有理有据,营缮监也提出了几个备选,但要么地段太远,要么规制不符,最终代王府邸还是选在了最初那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