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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馆肯定比不上传承有序的江湖世家,大多是各家名师的记名徒弟,地位不怎么高。但敢在京城开武馆教徒弟的,身手绝对不差。

虎台街十二家武馆的坐馆,皆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从甲子前开国至今都没变过,来一家走一家,能在虎台街站稳了才有资格开武馆。

想站稳,就得把其他武馆干趴下一半,这就是江湖人的规矩。

冬夜寒风刺骨,虎台街上人影稀疏,只有各家的门生带着刀四处巡视。

武人都脾气大,文官那一套学不来,管束太严也削去了锐气,因此这条街上是没有捕快官兵的,只要不随便杀人,朝廷基本上不会过问。

长街尾端的一间大宅里,公孙禄走出客房,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这次是我爹照顾不周,朱兄莫要往心里去,日后绝不会发生这类事情……”

公孙禄的身旁,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双臂极长手指满是老茧,身着一声黑色长袍,眉宇间带着几分阴霾,是铁爪门坐馆朱满龙的长子朱承烈。

听见公孙禄的话,朱承烈叹了口气:“无妄之灾,权当这次不走运。可怜我那几个师弟,尚未出师,便就此夭折……”

公孙禄点了点头,却也不好在多说。半个月前福满楼私盐的案子总算压了下来,代价就是朱满龙交出了几个徒弟背黑锅,进了缉侦司的地牢等候发落。

朱满龙的本事公孙禄是知道的,十几年前孤身一人来长安,凭借一手鹰爪打趴下六家武馆的坐馆在虎台街站稳,到今天门生已经遍布长安,连狼卫中都有不少人是朱满龙的徒弟,在大业坊周边的势力很大。

朱承烈是朱满龙的长子,得了一身真传,为人也十分活络,和公孙禄算是好友。拿了这么多年银子,这次没帮上忙,公孙禄也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公孙禄客套几句后,便告辞出了武馆。

朱承烈送公孙禄出了府门,站在烫金招牌下方目送,直至公孙禄的马匹消失在街道尽头,脸色才渐渐阴沉下来,淡淡哼了一声:

“光吃不干事,白养了这么多年。”

偌大的武馆内,两个武师走出来,抱着胳膊带着几分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