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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巷子口卖画,那个很有侠气的姑娘,伸出了一只手,他这一辈子,也在那时候彻底改变了。

记得两个人一起游戏江湖,记得两个人在山野间点上花烛拜天地,记得怀胎十月他的笨手笨脚,记得小丫头出生时翻遍古籍想名字的头痛欲裂……

最后还是她灵机一动,说了句:“晚上生的,月明星稀,就叫清夜吧!”

清夜……

已经很多年忘记什么叫感情的厉寒生,眼角微微跳了下。

但也仅此而已。

四目交汇了一刹那,厉寒生偏开了目光,带着两个随从,出了集市口,朝东方飞驰而去。

宁清夜站在铺子口,死死握着手中剑,直至那道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才反应过来。

从厉寒生背着书箱离去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她该叫爹的男人,直到娘亲横死荒野的那天。

踏破铁鞋,无时无刻在寻找着厉寒生的下落,却不曾想再次相遇,就是这样在街头惊鸿一瞥。

没有预想中的百般解释,也没有冷眼相待,就这样撇了一眼,然后走了,就和陌路人一样。

“厉寒生……”

宁清夜攥紧娘亲的佩剑,指节泛白,难以抑制的愤怒出现在眼底,直至再也克制不住。

“厉寒生!”

宁清夜双眸血红,从铺子口飞跃而起,抢过了一个游侠儿的马匹,朝着集市口追了过去,近乎歇斯底里。

“姑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