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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她回宫之后,很快郁郁而终。故去的前几天,她每天都会来小酒肆等着。

后来我才明白,她这些年在宫里,一直在等我接她走,我回来了什么都没做,她没了盼头,自然就活不下去了……”

朴狄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不觉间已经泪如雨下。

许不令沉默了片刻,端起酒碗抿了口:

“那这事儿怪你,真不能说人家姑娘什么。”

朴狄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转过头,看向关上的窗户,窗户对面是陈炬的府邸:

“现在,她就一个儿子活在世上,唯一和她有关系的人,就是这个儿子。我能死,她儿子不能。你到底要做什么?”

许不令想了下:“有人要对我下手,要查清楚,还得找几个人,被百虫谷抓了。”

朴狄摇了摇头:“陈炬性子瞻前顾后,难以独自掌事,无论朝野大小事,都是安国公周勤在背后安排,他答不答应,都拒绝不了。他知道百虫谷的存在,但从来不过问,你即便对他动手,也问不出什么。”

许不令放下酒碗:“若真是如此,我留他一命。”

朴秋又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看着桌上的烛火,不再言语。

许不令看着窗口,略微出神,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滴答——

滴答——

朴狄胸口的刀伤深可见骨,难以愈合,不停的淌血,血从衣衫流到凳子上,再滑落到地面,直至渗入地板的缝隙之中。

武艺再高,血总有流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