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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井然有序的进入宫城,开始一天的朝会,讨论的议题,都集中在西凉军无缘无故向南疆行军的事情。本该坐镇朝堂做出决策的君主陈瑾,此时显然没法坐在那张属于他的椅子上。

雨幕之中,陈思凝走出富延宫,脸上仍然带着几分恼火,不过这次,显然不能和话痨一样向嬷嬷吐苦水了。

想起昨晚的事儿,陈思凝只觉得牙痒痒。

等许不令走后,她才想起来,睡觉前没穿衣服,让嬷嬷给她擦胸脯上的伤处。

那个恶贼一直藏在木架后面,肯定大饱眼福看得干干净净,出来时竟然还装作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看她也罢,还绑走了阿青。

阿青自幼娇生惯养最是金贵,被个野男人折腾三天,不死也得掉半条命,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

暗暗琢磨间,陈思凝在后宫内穿行许久,来到了陈瑾的寝殿。

寝殿外,本就不多的宫女,待在各自的位置,重复着毫无盼头的日子。太监在寝殿外躬身静立,对大殿里的哀呼恍若未闻,毕竟听了好几年,都已经习惯了。

陈思凝让宫女嬷嬷在外等候,独自推开了大门。殿内,陈瑾依旧躺在病榻上,形如枯骨,嘴里发出似有似无的呜咽,也不知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陈思凝作为女儿,哪怕自幼都没和这个父亲说过多少话,但血浓于水的关系在,心里何尝不揪心。

她缓步来到榻前,仔细看了几眼父亲。

陈瑾目光浑浊呆滞,似乎没有发现旁边的女儿,只是嘴唇张合发出难以听清的呼声。

陈思凝想起昨晚那人的话,和自己的猜测,犹豫少许,跪坐在榻前,开口道:

“父王,你是不是被下毒了?若是的话,就眨眨眼睛。”

陈瑾没有任何反应,也只有在面对陈炬的时候,才会唤醒些许微不可存的神智,对这个女儿,可能连是谁都已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