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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从西凉军破关以后,陈炬便再未过来探望过,陈瑾唯一记得的便是这个儿子,太久不见陈炬,潜意识里明显很思念,在殿门打开的时候,还转头看了眼,发觉不是陈炬后,又恢复了浑浑噩噩的模样。

陈思凝心中发酸,却也没在许不令面前表露出女儿家的柔弱,走到病榻前跪坐,柔声呼唤:

“父王?”

陈瑾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呵,根本听不懂意思,可能也没什么含义。

许不令瞧见骨瘦如柴的一国君主,眼中不免有点唏嘘,走到跟前,在陈思凝身旁半蹲着,仔细看了几眼后,从怀里取出药瓶,拿出一粒药丸,放进了陈瑾的嘴里。

药丸是从司空稚身上找来的,虽然药性和陈瑾的病症极为相似,但是否有用还是个未知数。

陈思凝紧紧攥着裙角,盯着陈瑾的面容,轻声呼唤:

“父王?你感觉怎么样?”

陈瑾吞下药丸后,情绪很快平静了几分,脸上的惨白也有所消退,不过药效起作用明显没这么快,吃下药丸后不久,便闭上眼睡了过去。

许不令在旁边等了片刻,也不好把陈瑾叫醒,站起身来:

“看起来有效果,等等吧。”

陈思凝微微点头,没有起身,依旧跪坐在病榻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许不令见此,摇了摇头,没有去打扰,转而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女子画像。

画像上有徐丹青的落款,画的是女子站在山岭之上,眺望大雁南飞的侧影,和其他画卷一样,面容看不太仔细,但气质和意境却勾勒得恰到好处,能让人感觉出画中女子多愁善感的性格。

宣和八魁生世皆坎坷,几乎没有善终,有人把这归罪于徐丹青身上,觉得徐丹青是个扫把星,画谁谁倒霉。

许不令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走了这么远后,渐渐也明白了这完全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