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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头自缚跪于大校场营门之前。

一问,原来是原蓟州参将董朝甫。

“传!”

朱慈烺坐于中军帐内。

董朝甫被带入中军大帐。

花白的头颅,褴褛的衣衫,如果没有人说,还真难相信这老头曾经是蓟州的参将。

“罪民董朝甫叩见殿下!”

董朝甫深深叩拜。

朱慈烺冷冷扫他一眼,不给他松绑,只摊开他的旧档:“董朝甫,辽东宁远卫人,天启三年,建虏游骑掳掠宁远,董朝甫弛报宁远,令建虏知难而退,天启四年,蒙古犯蓟镇,游击董朝甫与敌血战,斩二十首……崇祯二年,建虏绕道入塞,董朝甫率部与建虏在遵化血战,全军一千六百人,生还者不足一百,董朝甫身受重伤,仅以身免。所以本宫就不明白了,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抗拒本宫的诏令?”

董朝甫重重一叩头:“臣死罪!臣并非抗拒殿下的诏令。”

“那是为何?”

“臣……”董朝甫忽然哽咽的说不出话。

“你回答不出,那我来替你回答吧。”朱慈烺声音冰冷:“你虽然是我皇明之臣,但对我皇明却已经生出倦怠之心,袁崇焕不但是你的长官,也是你的恩人,你认为袁崇焕是被朝廷害死的,你不想再为这样的朝廷卖命,所以崇祯二年以后,朝廷连续两次要起用你,任你为蓟州和广宁参将,但都被你拒绝,在你心中,一个袁崇焕的重量已经超过了大明皇朝,更压过了你对朝廷的忠心。为一个袁崇焕,你不惜做一个无父无君的弃国之臣!”

“臣没有,臣没有啊……”董朝甫听罢嚎啕大哭了起来。

朱慈烺盯着他,等他心情平复之后,冷冷问:“那你为何要跑?”

“臣知罪……”董朝甫呜呜哭泣:“但臣有一言,不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