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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镇守太监,相当于是北京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除了军务,也管政务,江南的事情都是经他之手向北京朝廷禀报的,他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升迁,因此权力极重,江南官员都把他当成“祖宗”一样的巴结。

别说南京镇守太监了,就说已经被逮的监盐太监杨显名,只因为袁继咸对他不恭,一封奏疏上去,袁继咸立刻就被官降两级,所以太监之威,真不是吹的。

朱慈烺明白了。

又是勋贵和太监。

比起北京,南京勋贵的数量也不少,且都是太祖始封,但当弘光年,建虏兵临城下之时,除了一个早早辞官归隐的怀远侯常延龄尚算硬气之外,其他人都是不战而降,还不如秦淮河百川桥下一个没能留下姓名的乞丐。

听说南京陷落,乞丐在桥上写下了流传千古的诗篇:“三百年来养士朝,如何文武尽皆逃。纲常留在卑田院,乞丐羞存命一条。”写完就投河殉国。

老实说,比起北京勋贵,南京勋贵更可恶,更不堪,北京勋贵尤有大批殉国者,南京勋贵却是成建制成批量的投降,而且是投降外族。有朝一日,有机会到南京,朱慈烺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蛀虫,一定要把他们全全部部,一个不留的都清除!

现在南京爵位最高的当是魏国公徐弘基。徐弘基,徐达后人,和已经被治罪的徐允祯是同族近亲,徐弘基现在总督南京京营,担负着镇守南京之职,历史上徐弘基没有留下太多的记载,但估计也是一个肥头大耳的无能之辈,不然南京京营也不会那么颓废,比北京京营还荒唐。

荒唐也就罢了,想不到勋贵们居然还插手盐政。

吴甡并没有具体点出勋贵的名字,不过看他的表情,插手盐政的勋贵应该不在少数。

“但即便如此,仍无能阻止左懋第和史可法的调查,并将他两人陷入困境之中,事情只所以会演变成如此,乃是因为,除了南京勋贵和镇守太监孙象贤之外,朝中还有一人在掣肘制约左懋第和史可法,令他们两人有志难伸,无法施展手脚。”

吴甡声音忽然变的低沉。

他没有明说,但朱慈烺却已经知道所指是谁了。

能制约钦差左懋第和巡抚史可法的朝中只有一人,那就是首辅周延儒!

“左懋第连上三封奏疏,一封比一封着急,然周延儒却不动如山。”

“朝中清流提出动议,也都被他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