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虽然对他不屑,但却也不得不承认,朱国弼这一套动作还是很漂亮的,尤其是夜巡军营,稳定军心这一项。
——看来,朱国弼一年的京营协理没有白做,还是从太子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的。
见精武营和左柳营基本已经被控制,没有了刘肇基马德仁,下面的将士翻不起大浪,左营那边也很安稳,大功几近告成,骆养性也就放心了,于是他转回自己帐中,摊开笔墨,准备将今日之事和九宫山的动向,急报京师。
烛光照着骆养性的脸色,他脸色半黑半白,既有喜悦,也有不安。
老实说,被捆绑到定王的战舰上,并非他的本意,但他却无法拒绝,从最开始的小把柄,不知不觉的,就沉沦到了极深处,到现在,他已经无法抽身,或者说,在崇祯帝病危的情况下,他必须做一个抉择,太子和定王之间,他必须选一个。
如果不能顺着定王和李守錡的心思,那么,他立刻就得面对身首异处、身败名裂的下场。
他不想死,也不愿意放下手中的荣华。
他只能向前。
所幸,他并不需要坚持太长的时间,崇祯帝的驾崩,不过就是十天半个月,
只要崇祯帝驾崩,定王登基,他就有拥立的大功,他的位置就安稳,就可以继续做他的锦衣卫指挥使,享受荣华富贵,他骆家,依然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世袭。
从现在的局面看,定王稳定局面,继承江山,已经接近于水到渠成。
除非,太子忽然回来。
如果太子归来,不说今日之事,只说宫中的那些往事,太子就不会放过他骆养性。
“指挥使?指挥使?”
骆养性坐下不久,刚写了一个开头,耳朵里忽然就听见帐外传来惊惶的喊。
正是朱国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