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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京师外城南面的三道城门,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忽然同时打开,火把摇动,白广恩的玉田兵兵分三路,急急而出,往玉田退去。

“掌柜的,白广恩果然是跑了。现在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都大开,无人值守。”

城南的一间普通民宅里,一个黑衣人急急推门而入,向坐在灯下的一个灰袍人禀报。

那灰袍人长长松口气,站起来说道:“带所有人,立刻出京!”

“是!”

……

咸宜坊。

这里原本是兵部武库司的一处库房,但却被人临时改成了一处监狱,八十多个犯人,被分在十间牢房里,不同于普通的牢房,这里的牢房不但宽大,干燥,有一排通铺,而是还有长条的酒桌和饭桌,桌上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好酒好肉,而作为囚徒的犯人,虽然脚上都有脚镣,但双手却是自由,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崭新贴身。

之不过,他们被关在这里的时间,其实才不过一天多一点。

薛濂满头大汗的走过前面的九间牢房,在最后一间前停下,隔着手臂粗的栅栏,向里面强笑道:“贝子,时间到了。”

一个头发在头上盘起,像是道士一般,但身上却极其干净,穿着丝质常服的男人,正躺在牢中的罗汉床上,听到人声,他慢慢地坐起来,向栅栏外看。

火把照着他的脸。

脸上有斑斑伤痕。

正是阿巴泰第三子,墙子岭被俘,后世被人称为清初理政三王之一的博洛。

将近两年的囚徒,不但磨砺了博洛,让他变的更阴沉,而且也改变了他的头型,如果不是熟识,谁也不能一眼认出,他居然会是那个曾经少年翩翩的博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