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一……”陈永福忧虑。
朱慈烺摇头:“卿的意思朕明白,朕已经想明白了,有得必有失,今日关键在乌克尓河,在于对面的蒙古联军主力,只要能击溃他们,即便被建虏攻破一些小地方,也不影响整个大局。”
陈奇瑜不再说,他再一次知道,陛下不同于先帝,对于面子两字,看的极轻,如果是先帝,哪怕是放弃乌克尓河,也要保证京畿的安全,以免被历史耻笑,但陛下却不,陛下更看重实际的利益。
……
圣谕一出,军机处的争论立刻划上句号,然后全力进入击溃对岸敌人的推演和讨论之中。
“李定国,你随朕来。”
朱慈烺披着大氅带着雪帽,走出大帐。临出帐前,他召李定国跟随。
田守信和于海一左一右,举着油布伞为隆武帝遮挡风雪。宗俊泰金世俊等人于周边护卫。
上到营中的高台,远望对面的建虏蒙古联军大营,朱慈烺举着千里镜,于风雪之中,徐徐扫视。
刚是下午申时,距离天黑还早的很,但风雪之中,对岸的建虏蒙古大营竟然是有点看不清了,只有军旗被吹的飘起。
朱慈烺放下千里镜,递给站在身边的李定国。
李定国行礼,眼神微有激动,但动作却是不卑不亢,他双手接过千里镜,举起来,向对面观望。
这中间,朱慈烺静静看着他的侧脸,老实说,在朱慈烺的内心里非常想要知道,李定国这个在明末清初这一段天崩地裂的历史里留下忠名的大英雄,此时此刻,对于未来是否有什么远景?或者说,有多大的企图心?
李定国这样的人,肯定是不甘心在军机处做一辈子的小参谋的,但朱慈烺却不能确定他对功名的追逐心,究竟有多强烈?虽然锦衣卫密探每日都在暗中监测李定国,并日日都有报告,但李定国的生活起居太简单了,又不和他人接触,锦衣卫的密报,很难剥析他的心理。
朱慈烺为什么对李定国的功名心这么在意?原因就是他想要对李定国委以更多的重任。
没有功名心,肯定不会是一个好将军,但如果功名心再重,却也难成为一代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