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车轱辘碾地,马车颠簸,破败的草席之下,露出叠压的手脚——又一些昨夜被冻死病死的伤员尸体被拉出了大营。虽然寒冬渐渐已经要过去,天气正在转暖中,但每日清晨被拉出营的尸体,不但不见少,反而渐渐多了起来。
不是战事更激烈,更是在经过一个冬天的野外宿营,在缺医少药,忍冻挨饿的情况下,很多人都顶不住了,尤其是那些强拉来的老年和少年。而在严厉军纪之下,原本被强力压制的悲戚低泣之声,最近几晚,好像有快要控制不住的架势。
“咚咚咚咚!”
战鼓又响起。
“杀啊~~~”
随着天气的转暖,原本被冰冻的战事,也渐渐活泛了起来,各部建虏在多尔衮的命令,又开始试探的对明军防线展开攻击,尝试撕开明军的防线,又或者是明军相互炮击,虽然都是小规模,但因为战线太长了,叠加在一起,每日的伤亡依然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又一路上冲的建虏兵败了一下来,领队的百总在阵前被明军鸟铳打成了血葫芦,连尸体都没有能抢回来,一百人的重甲兵嗷嗷冲上去,活着回来的连五十个都不够了。
……
“要去你们去,我是不会去的!”
两黄旗的营帐里,有一人在大叫。
却是独眼鳌拜。
说完,鳌拜掀起帐帘,气冲冲的走了。
只留下图赖,谭泰和拜音图三人在帐中。
三人默然了一会,图赖叹息地说道:“鳌拜不愿意去,随他,但我们必须去。”
……
中军大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