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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灵璧眼神惊恐,忽然看向周显:“长驸马都尉,你怎么也在这里?”

周显不语。

此时,脚步声响,全身甲胄的东宫卫指挥使冯干到了太子朱和埕身边,小声禀报。

原来是颜灵璧的随行人员,从车夫到护卫都已经被东宫卫控制住了,经过审讯,他们的确是从彰武伯府中参加酒宴出来,路遇宛平伯,然后就直接往太子府来了,其间,没有和任何人接触,颜灵璧更没有派人去告密。

朱和埕微微放心。

这中间,颜灵璧喝问道;“冯干,你全身披甲,东宫卫云集,欲意何为?”

冯干不回答。

朱和埕冷冷:“都指挥使,我太子府的人,还轮不到你责问吧?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

而颜灵璧却已经是彻底明白了,或者说,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不存在了,他忽然撩袍跪在地上,猛的叩头:“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臣求你,不管你在做什么,都请立刻停止吧!”

说着说着,就大哭了起来。

——太子不被陛下喜欢,废储流言四起,皇后薨逝,但陛下却没有答应皇后身前所求,身为国舅的颜灵璧自然都听说了,也一直都在忧心,以致于今晚喝的有点醉。

现在陛下病重,宛平伯的紧张和语无伦次,周显冯干聚集,太子府在暗夜里的异常和肃杀,就只能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太子殿下要效仿前朝旧事,做最后的一搏!

但太子又何是陛下的对手?

在颜灵璧看来,太子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寻死路,如果太子安分守己,陛下想要废太子,并非容易,因为大明朝从来没有废除太子的先例,朝中多是支持太子,即便是开明的改革派,也不敢轻易从口中吐出“废储”两字,如果陛下执意而行,朝堂必然动荡,即便是史可法,也未必敢公开站出来,支持陛下,加上母后新丧,还在三年守孝期,即便陛下再是不满,这个时候也不会动太子的。

时间长了,说不定就会有转机。

但如果太子自己作死,发动叛乱,那就不一样了,不但陛下,就是朝臣也不能容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