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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金”右“昔”,只不过因为不是用笔写成,所以右边的“昔”字很不规范。

“这应当是华祭酒用指甲刻出来的……犬戎人灭口之时勒住了他的脖子,他竭力挣扎,但是却挣不脱,于是他便用右手大拇指在桌上刻了这个字。”赵和闭眼联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他刻下这个字,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去见犬戎人是个错误?

俞龙看着这字,好一会儿没有作声。

“我觉得你去纠结这个字没有什么用处,他便是死前知错了又能如何,于事无补,现在关键还是要弄明白,他究竟为何要去见犬戎人!”趴在那的陈殇道。

“问题是去哪儿才能知道?”俞龙有些焦躁:“难道我还能直接去问华祭酒,他已经死了!”

“他死了,晁御使还活着呢。”陈殇幽幽地道。

俞龙一惊:“去问御史大夫晁冲之?”

御史大夫晁冲之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什么谭渊、温舒,甚至华宣,都差他太远。那可是堂堂五辅之一,烈武帝遗留下的顾命大臣,甚至可以说,现在他手中权力比皇帝本人还大。

原本他们找华宣,便是希望能从华宣这个侧面打探晁冲之,现在华宣已死,只能直接正面对上吗?

“你看,晁冲之派家人盯着阿和,他又与华祭酒关系密切,你不觉得,他已经成了一个关键人物么?便是不直接去问他,在他面前晃一晃,试探他一下也是可以的。”陈殇道:“他虽是位高权重,可总不能在大廷广众之下杀人灭口吧?”陈殇嘟囔:“有时我觉得,咱们就是思前想后顾忌太多,所以才被人牵着鼻子走。那背后之人,思虑之深,行事之诡,远胜过我们,我们与他去比这个,不是以己之短敌其之长吗?”

不得不说,这家伙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方法,有时确实可能产生奇效。在几乎别的线索都断绝的情形下,去当面询问御史大夫晁冲之,似乎是一个好主意。

“我这就去他府中求见……”俞龙犹豫了一下:“我此前上他家拜访过两回,应该会见我!”

“得了吧,这个时候,你哪也去不了,今夜乖乖歇在我这,明早……明早似乎要早朝,你们在半路上拦他,公开场合问,那么多人都看到,他不得不答。”陈殇道。

确实此时暮鼓已响,街市将进入宵禁状态,他们几人上街,哪怕俞龙有国子监学生的身份,也会被巡街的武侯、军士抓去受杖。

几人便在陈殇这里对付了一夜,李果家穷,好歹还有那么一大片宅邸,陈殇这厮不但穷,家里宅邸也甚是狭小,几人不得不挤在一块儿。赵和听着他们的呼噜声,熬到后半夜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