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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双方进行了交接,可等交接完之后,天色也已经偏晚,故此赵和并没有直接离开。又在定陶县宿了一夜,次日上午,又等了一会儿,才领着人马离开了定陶县。

稷下学宫来的那伙人,也没有前来相送,倒是那个曾任过大鸿胪的任平,颤颤巍巍前来送别。

分手之时,他意味深长地道:“恐怕不久之后,我会在临淄与赤县侯再见面。”

等任平离开之后,大队人马前行,只不过行到途中,赵和看向程慈。

“听闻分乳堂程氏老太公今日寿诞,我有意去为老太公拜寿,程九郎,你为我带路吧。”

赵和没有用商量的口吻,而程慈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

“老太公此前就说,让我今年不必回去拜寿……”他干巴巴地道。

“此前是此前,此时是此时。”赵和扬了扬下巴。

程慈眼中泛起泪光,却无法反作出来,只能低着头带路。

并不是所有人都随赵和前来,赵和只带了两百余骑,其余人则令其缓缓前行。程家庄离定陶城不足十里,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

只不过此时程家庄丝毫没有为老太公祝寿的喜庆,整个庄子都是鸡飞狗跳,还有零星的哭声。

定陶县的衙役们已经将庄子团团围住,稷下学宫的那七位,一个不少,全都在这里。

虽然在赵和将卷宗转交之后,程慈就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真正亲眼见到,他还是忍不住泪下。而在此时,赵和却在旁问道:“你现在后不后悔?”

程慈愕然。

“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求我来查此案,你三伯的事情未必会露出来。”赵和道。

程慈呆呆了好一会儿,先是摇头,然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