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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铨苦苦哀求,但是最初孔鲫还见了他两面,尽力说服他,后来被弄得烦了,干脆就躲着不见。

直到一日,审铨突破阻拦,出现在孔鲫面前,孔鲫依然带着笑,耐心听完他的理由,然后反复解释,这既非针对墨家学派,也不是针对审铨个人,实在是学宫要革新要进步不得已之举。

在被审铨纠缠了大半日之后,在旁侍立的段回当时还只是一位博士,却再也忍不住,指着审铨,便是这样大喝:“休要教山长为难!”

如今,审铨的儿子审期站在这里,站在学宫两千余人的注视之下,同样喊出了这句话。

那两名剑士此时脸色极为难看,他们不约而同,望向段回,段回阴沉着脸,向他们冷冷瞥去,微微摇头。

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指印!

但不留下指印,又如何离场?

两名剑士想不到办法,而段回虽然有个想法,可却无力去施行。

他只能看向孔鲫,眼中露出乞求的光芒。

孔鲫若是以山长的身份,强行将此事中止,虽然对他本人和学宫的声望会是重重打击,但至少不会将段回当刺客主谋送出来。

只不过孔鲫此时,已然失神。

他心中仍然想着的是当年审铨哀求他时的模样。

审铨被段回喝斥驱走之后,便辞去教谕之职,离开了稷下学宫。听说他在临淄开办了墨家学堂,只不过招不到弟子,仅有数名跟随他学墨家技艺的学徒,他们学的也不是墨家学说,而是墨家的工匠之术。

不久随着审铨死去,这几个学徒也星散,曾经也是显学的墨家最后一位钜子,便如此默默消失,既不悲壮,也不史诗。

没有想到的是,十五年前,审铨的儿子突然出现在稷下学宫之中,给了他这个山长和当年喝斥审铨的段回致命一击,所凭借者,正是墨家的学说!

想到这,孔鲫轻轻叹了口气。

“快上来快上来,诸位看紧了,莫让这两个家伙逃了。”赵和在台上叫道:“曾灿,如果他们逃了,我唯你是问,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想着什么振兴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