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元也恭维道:“那是,云从先生是什么人啊,亲自撰文写出来的东西又岂能不一鸣惊人?”
高攀龙谦虚道:“诸位过奖了,老夫不过是将心中所思所想写出来而已,又岂敢等诸位的夸奖。不过据说也有一些不好的消息传来啊,尤其是不少人声称咱们‘儒报’上的文章晦涩难懂,他们甚至看不懂,对这点诸位有何高见啊?”
钱谦益不屑的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咱们写的文章乃是君子之文,自然也应该由君子来看,又岂是那些贩夫走卒能够欣赏得来的?”
“就是,牧斋兄说得有理,咱们的文章原本就不是给那些泥腿子看的,那些泥腿子也不配看咱们的文章。要我说啊,咱们这些报纸原本就不应该发给那些泥腿子,没的玷污了咱们的文章。”
一群人在那里齐声符合,一排曲高和寡的模样。看到众人不以为然的样子,高攀龙也感到有些不安,《真理报》可是非常的接地气,全篇都是用白话文来写,上面的文章只要是稍微识字的人都看得懂,可他们办的《儒报》却显得曲高和寡、孤傲异常,通篇的文言文,这样的文章一般人肯定是看不懂的,这样的话对于《儒报》的传播是很不利的,可这样的担心他又不能说,否则那就是在和大部分的东林党人做对了。
“昔日有一人者,名杨峰也。其自称来自海外,但却从未有人为其证明身份……《赋税说》一文全篇皆为歪理邪说,殊不知优待士子乃是太祖皇帝开国之初便定下的规矩……”
“相公,这个高攀龙也太气人了,这篇文章通篇都是在骂您的,而且许多东西全都是胡编乱造,根本就经不起推敲,还东林党领袖呢?我呸,原来他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
江宁伯府的后院里,大玉儿愤怒的声音在偏厅响彻,小手上还不停的挥舞着一张刚到手的《儒报》。
郑妥娘也是一脸的不甘,她仰头问道:“夫君,这个高攀龙既然如此肆无忌惮的污蔑您,您为何不禀报皇上,将这个他们的报社给封了?”
“对,这样的报社就应该封了!”大玉儿犹自不解气的附和道。
一旁的海兰珠和哲哲则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这可不行。”杨峰摇头道:“咱们办报纸的初衷是什么?”
不待众女回答,杨峰便说道:“言论……自由的言论,我要做的就是要让大明的百姓都知道大明正在发生的事情和我们即将面对的危机,而不是堵塞言论。当然了,绝对的言论自由那也是不行的,否则一个个都胡编乱造的那不就乱套了?
不过现在我们却不能动那些东林党和他们的《儒报》,因为咱们若是动用了官面上的力量来对付他们的话,那么就等于开了一个恶行的先例,将来他们也可以动用官面上的力量来对付我们的《真理报》,要知道如今的我们在江南的力量还是很弱的,《真理报》想要发行到江南区就不能和他们撕破脸,否则他们若是也把心一横,动用他们在江南的力量来对付咱们的话,咱们一时间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
“哦……原来如此啊!”
听了杨峰的解释,众女这才理解杨峰为什么没有理会《儒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