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身为征南大都督,负责着整个福建的边防以及防止躲在台湾的郑芝龙的骚扰,每天要处理的公务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我们的杨大官人生性懒散,将大部分的事情都扔给了卢光彪、夏大言以及耿秉义等人处理。
或许有人会说,杨峰这么做难道就不怕被下面的人架空么?对于这点杨峰却一点也不担心,无数前人的经验告诉他,无论是管理公司还是管理军队,只要牢牢的掌握住财务和人事任命调动这些东西,下面的人就算是想作乱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今天,刚从现代时空回来的杨大官人原本想带着郑妥娘和线娘二女到城郊的一座山庄内避暑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动身就有家丁来报,刘香求见,无奈的杨峰不得不来到了前厅。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原本下官念着昔日的旧情保举他为千总官并委以重任,但这些日子以来下官发现他不断的联络昔日一些同他交好的旧部暗自串联,不仅如此他们还以损坏的名义冒领铠甲和火铳,而那些原本应该上缴的损坏的火铳和铠甲却不知所终,末将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以刘一洲为首的一众军官行事越来越嚣张跋扈,虽然米渊镇抚官抓住了一些军官对他们进行了责罚,表面看是压住了他们的气焰,但下官认为许多军官已经表现出了越来越强烈的不满情绪,一旦爆发出来的话,第二舰队恐有哗变的危险。伯爷将第二舰队交给末将,但末将却没能将其管理好,请伯爷责罚。”刘香说完后跪了下来,静静等待杨峰的发落。
杨峰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刘香,连夜从福州赶来的她脸上颇有风尘之色,原本小麦色的俏脸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前厅里静悄悄的,就在刘香觉得心里有些惶恐的时候,杨峰站了起来走到刘香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刘将军,请起!”杨峰和蔼的看着刘香,“第二舰队原本就是由一群海寇改编而成,早就习惯了无拘无束的他们一下子变成了受到颇多军规舒服的军官,这自然会让不少人感到不适应。本伯原本就说过,若是有人不想当兵吃粮本伯也不会勉强,自会放他们归家自谋生路,但若是决心穿上这身铠甲就要受到国法军规的约束,否则如何对得起皇上的厚望和百姓的期待?在这件事上你确有做得不到的地方,这责任并不完全在你,所以你也不必有太大的负担。”
看到杨峰不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还替自己开脱,刘香心里只觉得又是感动又是惭愧,眼圈有些红了起来,咬着贝齿道:“伯爷,是末将辜负了你的期望,请您放心,等末将回去后一定会狠狠的责罚他们。”
“光责罚是没用的”杨峰却是摇了摇头。
“责罚没用?”刘香愣了愣,“您的意思是?”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杨峰淡淡的说:“你要明白一件事,这个世上人心是最复杂也是最难猜测的。你刚才说过,他们现在已经敢一报损的名义冒领火铳和铠甲,焉知他们不会将这些东西囤积起来卖给郑芝龙或是暗自另外组建人马另起炉灶,这绝对是不能容忍的。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看着杨峰脸上淡淡的神情和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一丝冰冷的味道,刘香心里就是一颤,赶紧说道:“伯爷,他们都是跟随了习惯多年的老人,您能否看在下官的份上给他们一条活路?”
“活路?”杨峰冷笑了一声,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看向了刘香:“刘将军,你想要给他们一条活路,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愿不愿意给你一条活路?你可知这事一旦爆发,你身为第二舰队的指挥官,将要承担多大的责任?按照大明军规,下属若是叛乱,主官可是要负主要责任,你这个游击将军不但被就地免职一撸到底,搞不好还要被追究责任,届时会有什么下场你想过吗?”
“我……”刘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若是第二舰队发生叛乱,刘香作为第二舰队的负责人肯定是跑不了的。如果事情再严重一点,刘一洲勾结上郑芝龙将刚刚收复的福州又给占了去,判她就地问斩的罪名都不为过,想到这里刘香就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既然刘一洲这些人已经成了一颗毒瘤,那么就必须要割掉。”杨峰坚定的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明日本伯便率领三千兵马和你一通赶赴福州,一举将这个毒瘤彻底切除!”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