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峰的离开,不少人很是舍不得,但也有人则是欢欣鼓舞,这个瘟神终于离开了,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密室里,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个人终于离开了么?”
“是的大人,那个人确实离开了,小人亲眼看到他带着来迎接他的一千江宁军离开的。而且小人已经打探清楚了,他们是朝着天津的方向走的。”
“好了,你下去吧。”
“喏!”
报信的下人走后,中年男子开来了身后的窗帘,一道阳光从窗外透了过来将密室照得明亮,露出了那名中年男子的脸,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来京城求官的钱谦益。
这段时间朱由校已经开始逐步清理东林党在京城的力量,但为了避免过度的刺激东林党,引起他们的反扑,朱由校还是做出了一些适当的让步,譬如前几天他就批准了钱谦益复职的折子,任命钱谦益为宁波知府,虽然比起钱谦益以前担任的吏部右侍郎的官职要小得多,可以说是降职了,但当事人对此却毫不在意,宁波可是有名的富裕地区,去那里当知府可是一个肥差呢。
等到报信的下人走后,钱谦益对坐在旁边的李启元苦笑道:“这个瘟神总算是走了,此人若是再不走,咱们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李启元暗暗翻了个白眼,你这家伙过几天就要到宁波任职了,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看到我还在这里吗?
说起来也有意思,原本李启元和钱谦益一个是户部尚书一个是礼部右侍郎,俩人都是被免职的倒霉鬼,原本大家都是老大和老二,谁也别看不起谁,但谁也没料到其中一个人竟然奇迹般的重新受到了任用,这一下另一个人顿时就心里不平衡了,凭什么我还是平头百姓,你却重新当上朝廷命官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不过钱谦益宦海沉浮了那么久,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看到李启元有些沉默后,很快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他安慰道:“李大人你也别想太多,陛下既然能让我钱某人重新就职,想必您的事情也快了,左右不过是多等一些日子而已。”
李启元却是轻叹了口气:“受之,你也别安慰我了,我可是在陛下的心里挂了号的人,陛下让谁起复都不可能让我起复的。原本我还想着让景逸先生帮忙奔走一下,如今就连景逸先生也不在了,现在我是不报什么指望了,我打算过几天就回老家安度此生了。”
一提到高攀龙,钱谦益眼中就是寒光一闪,“杨峰此人乃是所有读书人的死敌,屡屡坏我东林党的大事,恩师更是因此而命丧黄泉,此人一日不除我东林党人则永无出头之日!”
说到杨峰,李启元眼中也是满满的恨意,说起来他之所以被罢官跟杨峰也有直接的关系,要不是因为杨峰,朱由校也不会当着满朝文武的嘲讽他的屁股坐歪,他也不会为此而被迫辞官了。
想到这里,李启元心中不禁杀意大起,只见他恨恨地说道:“受之老弟,那个瘟神既然已经离开了京城,咱们是不是可以对那个人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