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峰的心理活动旁人自然是无从得知的,但是却让原本心里象悬了一块大石头的刘香终于落了地。
福州第二舰队驻地的副提督府邸里,杨峰正端坐在椅子上听着刘香和卢光彪关于第一、第二舰队情况的汇报,一直到俩人汇报完毕后他才点了点头:“不错,你们都做得很好,尤其是卢大人,你在接到第二舰队的求援后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是毫不迟疑的带着三艘刚下水的战舰驰援福州,这说明你的心里还是很有大局观的,这点很重要。”
说到这里,杨峰又侧脸看向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想着心事的刘香:“刘副提督,我昨天就说过,第二舰队发生叛乱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执意要走,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刘香的眼睛有些红了,虽然她在人们的面前一贯都表现出了强势的一面,但女人的细腻和柔软她自然也是有的,只不过平日里被她很好的掩藏起来而已。如今看到杨峰不但没有怪罪她,反而再一次安慰她,要说她不感动那自然是假的。
刘香摇摇头,有些哽咽道:“侯爷,都是末将无能。前些日子侯爷在临走的时候就嘱咐过末将,必要时可以先下手为强,但末将却始终没能下决心提前铲除刘一洲这个祸害,以至于酿成大祸,以至于让他有机会发动叛乱,给咱们水师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此皆为末将之罪也。”
“好了!”
杨峰摆手制止了刘香的自责,含笑道:“你也无需自责了,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记住这个教训就是。不过你要记住,你能心念旧日袍泽的情分是好事,但是为了旧日的情分却伤害了另外袍泽的性命,这就不应该了,你明白了吗?”
“是……末将谨记侯爷教诲。”
面对杨峰的话语,刘香恭敬的低下了头表示聆听。
“对了刘副提督!”杨峰继续道:“第二舰队经此一役已经是伤了元气,我打算下个月从第一舰队调拨一些官兵和军官过来补充,另外我再将前些日子卢提督缴获两艘荷兰战舰也补充给第二舰队,你一下如何啊?”
听到杨峰不但没有怪罪自己,反而还给第二舰队补充两艘新的战舰,刘香感激道:“末将全凭侯爷吩咐!”
“来了……果然如此。”卢光彪心里暗自惊叹,杨峰这一招连消带打之下,既打破了第二舰队铁板一块的情况,更能让刘香心生感激,这份手段果然是了得啊。
不过卢光彪的惊叹还没完,说完之后他又对卢光彪道:“上次你俘虏了拿两艘荷兰战舰和那个叫做昂科斯的荷兰人,先前他哀求本侯放他回去,但本侯却一直没有理会他,现在看来是时候放他回去了。”
“侯爷,就这么放他回去了吗,这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卢光彪心里很是不解,那次跟荷兰人的海战别看他们取得了大胜,但只有亲身经历了这场海战的他才明白他们赢得多么的惊险惊险,若非荷兰人太过大意,他们能否取得胜利还是个未知数呢。即便如此他们也损失了数十名水师官兵,着实令卢光彪心疼了许久。
看到卢光彪一脸的不情愿,杨峰如何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见他微笑道:“卢提督,本侯知道你在顾虑什么,那些荷兰人确实在海战中给咱们的水师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也正是这场海战让咱们意识到了我们大明的水师和荷兰人有多大的差别。再者说了,本侯说了将那个昂科斯放回去,却没说过要将那些荷兰水手也放回去啊。”
“啊……”卢光彪惊讶的问:“您是说,打算将那些荷兰人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