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头也在一旁愤怒道:“荒谬,实在是荒谬,身为当朝国公,不思为君分忧为民做主,却成日里想着搜刮民脂民膏,端的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潘汝桢看着周围一个个激动的人群,心里却是暗自冷笑,把双手往下压了压正色道:“诸位父老贤达,请听本抚一言。”
“好了,大伙都静静,且听巡抚大人训话。”
“都静静,巡抚大人要训话啦。”
等到众人安静下来后,潘汝桢这才说道:“好了,诸位都且听本抚说。本抚知晓大伙的心情,也明白大家的不易,但是信国公今日也说了,三日之内若是本抚不将五百万两银子和五万石粮食、一千头猪送至江宁军军营,那么他将会率领大军自取,勿谓言之不预也。”
此言一出,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商贾们虽然依旧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但已经冷静了许多。
或许是潘汝桢那句勿谓言之不预的话把他们给吓着了,他们这时候才想起来,那位信国公和他麾下的一万多将士就驻扎在距离他们不到数里的西郊校场上呢,真要把人家惹恼了,人家是真的会下狠手的。
只是还怕归害怕,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虽然在来之前,众人都明白今天晚上这顿饭可不好吃,估计是要掏银子,大伙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现在这么多银子说实话已经超出他们的心理预期。
毕竟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平日里他们可以为了包个戏子,或是替一个清倌人赎身不惜一掷千金,但若是让他们每人掏出上万两银子捐给那些大头兵,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乐意的。
彭老头这时候的气势也弱了下来,他刚才之所以敢质问潘汝桢是因为他知道他和潘汝桢同为文官,而他又是潘汝桢的前辈,所以他敢于质问潘汝桢,但同样的话他却不敢对杨峰说。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明白杨峰压根就不会买他的账。
看着面面相窥沉默不已的众人,潘汝桢心里暗自冷笑,刚才在本督面前你们不是嚷得很欢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有本事就去江宁军的大营闹啊,看看杨峰会不会惯着你们。
等了一会,看到依旧没有作声的众人,潘汝桢忍不住提醒道:“诸位,本抚不得不提醒诸位一声,信国公给的期限只有三天,若是三天之内没有按时将银子送至军营,信国公便会派兵自取,这是什么意思,本抚想诸位应该都明白吧。好了,本抚的话已经说完了,是死是活就看诸位父老贤达的了,本抚暂时告退。”
说完,潘汝桢就这么溜了,只留下面面相窥的商贾们。
“国公爷,您说那些商人会将银两送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