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罪犯是司寇的职权,审判是士师的权力,智罃只能去敦促与监督,不能实际地进行插手,更别说抢了司寇和士师的权力。
当然了,现在别说是区分法治与人治的界线,连法律都不是那么健全,甚至没有权柄不可染指的铁律,看的是家族实力以及在任职位到底多高,有没有人会去追究。
国君没站出来制止智罃的行为。
其余卿位家族只会存在一种“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触,本心上不想阻止,行动上更不可能去制止。
毕竟,现在谁去制止,明明只是坐到了黄泥,会变成满裤裆的屎。
算起来智罃在暴怒中已经保持冷静,只是派出武士到街道以及公共场合抓人,没有闯进任何一家施暴,更没派人去找哪个谁质问。
现在的情况是,智罃一旦直接找上谁,也就等于认定是谁干的。
吕武正在与魏相交流进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关于智氏继承人的风波有定性了。
“传闻乃是一家奴无意外传,为并氏所知。并氏为传言之源,家主家中留书,自刎以谢罪。”葛存进来禀告道。
吕武想了半天,着实想不起并氏是哪一家,跟谁的关系好之类的。
“此并氏封地于‘荀’之旁。”魏相脸色很奇怪地补充道:“智伯不好追究了。”
是中行偃管理荀氏的邻居?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中小贵族当卿位家族的邻居,无法避免需要靠拢向那一个卿位家族,免得被刻意针对,也能增加安全感。
并氏是多大的一家贵族?他们在“荀”地边上就是一件事实。
关于智朔病情被真实传播,又或是加油添醋什么的,并氏认下来就是在给中行偃找难堪。
魏相意味不明地说道:“行此事之人高明。”
能不高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