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朝会结束后,宁渝直接将崔万采以及宁忠义二人召到御书房中来,目的自然是为了商谈朝鲜共君之事。
当崔万采看完了赵显泰派人送来的折子之后,眉头明显舒展了几分,低声道:“陛下若是当了朝鲜大王,倒也是一件好事,只怕终究对朝鲜局势起不到什么作用。”
话语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说,哪怕宁渝当上了名义上的朝鲜大王,可是朝鲜的事情他说了依然不算,还是朝鲜两班当家做主。
宁渝眉头微微一挑,他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实质,不过也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轻声道:“拿下这个君主的名分,目的只为了将来更好的插手朝鲜政局,特别是这一次清人征朝鲜,已经干掉了更大一部分两班户,剩下的人在短时间内不会成为祸害。”
“若是为了将来插下伏笔,倒也是一招好棋……”崔万采咂摸了一下嘴唇,他总感觉这里面有些宁渝还没有透露出来的东西。
宁渝不置可否,望着宁忠义道:“王叔近来却是辛苦了,白发都多了些许,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啊!”
宁忠义呵呵一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近来上战场的机会少了,倒是让臣感觉都长肥肉了,此次陛下相召,莫不是要打仗了?”
宁渝站起了身子,走到新挂着的朝鲜舆图面前,微笑道:“没错,这一次该是彻底解决清廷了……”
……
汉城,战火虽然已经基本平息,可是平静的表面下却藏着重重暗流,特别是当李昀病死济州岛的消息传来时,百姓们更是自发地穿上了白色的孝服,为这个可怜的朝鲜大王戴孝——倒不是百姓们多么爱戴大王,更多的还是对如今朝鲜王的不满。
自从清廷入主朝鲜之后,便借着朝鲜王的旗号胡作非为,种种措施的实施,不仅使得朝鲜百姓对八旗深为不满,甚至对李氏都充满了怨愤,若不是李氏当政胡作非为,朝鲜岂会沦落到两遭胡乱的下场?
当汉城百姓们自发为李昀戴孝的时候,作为新任朝鲜大王的李昑,却感觉到难以言说的尴尬,他此时正在乾隆皇帝的驾前老老实实跪好,一言不发。
领议政大臣申晚同样跪在乾隆皇帝面前,他手中捧着一份折子,恭敬道:“启禀皇上,奴才以为济州贼子已经群龙无首,还请八旗天兵能够早日收复济州,一举荡平逆乱。”
好家伙,这口气就已经把济州定义为乱臣贼子了,可实际上谁是乱臣贼子,他们在场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一旁的张廷玉帮腔道:“申大人所言极是,朝鲜百姓人心离乱,济州岛便是其中源头,若能荡平济州,当可一挽人心之颓。”
乾隆皇帝沉吟了一番,他倒不是不想收回济州,可是眼下八旗大军之所以止步济州,还不是因为没有船只的缘故,道:“荡平济州自然是应有之理,只是船只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