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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斯特解释道:“眼下大楚针对工商业的征税制度大概是在10左右,而原来的华夏在商税上征收的力度则远远小于这个数字,只有5左右,其中大部分还被吞噬在了中间环节,而如今大楚能够直接收到10,就能够将目前的大楚税收提高不止一倍,便可以充分说明效果所在。”

“可是问题就在于,对于欧洲各国政府而言,10也是一个偏低的数字,其中像英国政府在日常针对工商行业的收税都达到15,战时则有可能达到20到30,可是大楚长期处于战事环境下,却始终维持在10的征税规模上,自然无法撬动更多的税收。”

说到这里,恩斯特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有一点,陛下可知道,如今大楚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条件,都要远远胜过欧洲人的……因为在目前的欧洲,各国无一不以富国强兵为目的,可富国强兵里面可没有民富之选项……”

宁渝瞬间明白了过来,恩斯特说来说起其实透露的就是一点,因为他现在对下始终怀有怜悯之心,对下层的压榨还不够狠,如果能够狠下心肠来,将现有的田税以及工商税提高一倍,钱依然是能收的上来,可到时候不轻松的可就是老百姓了……

“资本从诞生的那一天起,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宁渝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句名言,或许只有亲眼来见证这一切的发生,才能真正明白资本在原始积累时期的丑恶面目,这才是百姓的呼声啊!

当这头怪物在刚刚萌芽的阶段时,就已经表现出对资源的极大渴求,甚至逼迫得宁渝这个皇帝,也不得不想各种办法来喂养它,强壮它……

只是一想到这里,宁渝便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望向了舆图上的南洋地区,只见那一块舆图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似乎带着一些别样的味道。

第五百九十五章 风起南洋

四月,巴达维亚。

暖暖的和风在港口上吹拂着,一队二十多米长的武装商船伴随着季风一路驶离了港口,高大的船帆在风中呼呼作响,微微起伏的海浪仿佛正在回应着什么,唯有船只在劈波斩浪之际,将些许浪花震碎泯灭。

而此时的巴达维亚的港口前,则密密麻麻地站着一群人,他们望着渐渐消失在天际的商船,不时地做出招手的动作,可是等到船队彻底从眼前变成小小的黑点时,众人才不由得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眼中透着些许迷茫。

实际上,站在码头前的众人并非寻常百姓,而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南洋的高层人士,他们堪称是这个时代里真正的探险家,为了求取财富,不惜远离故土万里,来到这气候迥异的南洋地区,作威作福,肆意妄为。

可是,这些已经是过去的老黄历了,因为对于如今站在港口前的荷人而言,他们的好日子基本上即将要一去不复还了,因为华夏人如今在南洋的表态已经越来越强硬,不仅要求荷兰人就先前的贸易纠纷问题赔礼道歉,甚至要求荷兰东印度公司逐步退出南洋,放弃眼下的所有殖民地。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大楚海军也开始加大在南洋的活动力度,特别是随着他们海军实力的逐渐增长,这一切已经给荷人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们虽然对宁楚的海军实力了解并不多,可是知道在这一片土地上,时间是站在了宁楚那边,他们可以一直发展下去,可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不行。

无论是越发壮大的复汉军海军,还是开始蠢蠢欲动的华人势力,都在告诉荷兰人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他们这些外来者,永远都只是外来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