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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重要,少时,等探子将消息带来,就知道了。”贾道全忧虑道:“现在苏轼已经动手了,他手握近四万石粮食,对我等的威胁虽然不大,但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为今之计,只能先下手为强。三弟,这次需要你出马了。”

“大哥!”刘安的声音都在发抖,他哪里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贾道全根本就不给刘安推脱的借口,直接道;“往年,这时候的粮价还算平稳,但这是我们和州府相安无事的前提。但今年不一样了。苏轼显然已经被徐让说动了,他们已经出手了,我们就不能干看着。要不然,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你来我往方知手段高低,而我们能够控制的只有粮价,恰巧春耕在即,百姓手里缺粮的可不少,这粮价一提,足够让苏轼头痛一阵的了。”

说完,贾道全昂首阔步,走到了亭台前,留给刘安一个背影,留下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大哥,我们冒然动手,岂不是万一……最后……要不小弟去和那帮人说说?”刘安真的怕了,他不过是因为祖辈的恩荫才得到了一个仓监的官职,小的都不敢说是前程。八品的小吏,如何去和三品的学士斗?

真欺负苏轼是个读书人,啥也不懂吗?

以往,他们几个得逞了,是因为州府知州都不管事,只要没有闹出民变,都不会在意。而且颍州往年都有水患,或多或少的分去了知州们的注意力。也无暇估计他们几个。

今年不一样了,苏轼做事的霸道,已经让刘安有种惴惴不安的惶恐,他深怕一再刺激苏轼,会引起官府更大的压力。所以才想到了外援。颍州的大户,可不是只有贾道全他们几个,说起来,他们几个算是暴发户,积累的田产也是最近几年才置备的。说置备可能不太妥当,用掠夺或许更贴切一点。但得到最大利益的一群人,永远都不是冲杀在前的小卒子。对那些人来说,贾道全等人是真正的小卒子,死不足惜的那种。

如今事情紧急,刘安就想到哪些吃肉的大佬。他们才是颍州真正的地头蛇。一旦他们出面,苏轼肯定会遭受很大的压力。

可是刘安的建议,立刻遭到了贾道全的反对,而且语气颇为强硬:“那些人,哪里是我们能够攀附上的,就算你送上门去,也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的结局。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搏一搏。说不定,还能搏杀出一条血路。”

这些话,贾道全完全是带着情绪在说,情绪颇为怨怼。显然,是吃过那些人的亏。

不过,说完之后,他却缓了缓,接着说道:“三弟,你不用担心那些人的反应。我们虽然从来没有和他们接触,也避免和他们接触。但是你想一想,这些年我们有任何动作,他们的反应如何?”

“几乎每一次都和我们的反应一样。最多一两天?”说到这里,刘安突然后怕起来:“大哥,你是说我们之中有他们的人?”

“蠢话,我们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

贾道全自嘲道:“我等不过是不入流的小人物,真要是将来事情败露了,也是我等的罪过。但只要不是滔天的大案,他们会保住我们的。因为,他们得到的好处更多。我们喝汤,他们才是在吃肉。”

刘安紧张问:“什么是滔天的大案子?”

“民变,引起的暴乱,军队镇压,真要出现这等结局,我等项上人头恐怕要不保!可只要没有民变,我们就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