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页

“高员外,不知是何消息,可否与我等分享?”

“我这个门人算是有点激灵,终于找到了苏轼的底气来自哪里。江宁府和扬州有粮食偷偷臂助苏轼,让他有和我等较量的底气。不过如今府库空虚,我看他拿什么购这笔粮食?”

“员外,按理来说,我等如今已经日进斗金的时节。可今年如果继续如此荒废下去,就成荒年了。”

荒年?

高员外冷笑不已,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如今在座的,都是颍州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乡绅。粮价即便不涨,他们都不会受穷,荒年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可要是粮价涨起来,那么对于其他人来说,拿出平日里供应市场的粮食,他们却能多赚取几倍的差价。

主要是这份差价没得赚,大家心里都痒痒。

高员外也不做主,只是问领头的员外:“年兄的意思是?”

“卖,将市面上的粮食都买下。我们按往年的价格出货。”

“可是你别忘了,市面上根本就不卖粮食,而是苏轼弄出来的粮食券,百姓称粮票的东西。就一张纸片片,他想要印刷多少,就能印多少,我等买来,万一苏轼赖账怎么办?”反对者当然也有,他们本来就是拥有大片土地的颍州大户。粮食对他们来说不仅不是紧缺商品,而是滞销货。

之所以颍州会被弄成缺粮区的假象,主要原因还是大户们认为这是赚钱最快的方式。

至于缺不缺德,他们就不管了。

买下那么多无用的粮食,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犯傻的行为。

如今苏轼顶着偌大的名声,却要来他们的锅里分一口肉吃,自然会被所有人抵制。

但抵制的理由只有一个:“官不能和百姓争利。”

这时候,他们才把自己当成百姓了,鱼肉乡里的百姓。

“苏轼弄出来的粮票本意是想要将接下来两个多月的粮价稳定在往年的一半,这才有了下月领取的粮票,两月后领取的粮票。但这些和粮食没有区别。如果到时候粮票无法兑现,失去威望的是官府,是苏轼,而不是我等颍州百姓。”

高员外,咳嗽一声,抬起手臂对下首的人一个个指指点点之后,问:“难道你们就准备一直以30文一斗的粮价卖下去吗?想要吃独食,本来就难。如今太守下场了,你们难道有办法让苏轼离开颍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