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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长兄,章仁和应该是受家师嘱托,来扬州见下官。”

晁补之平静的抬头平视蔡京,后者后知后觉的笑了笑,反而不在意道:“我作为地主,招待旧友有何不可?当年本官受章相关照多矣,愧于这些年蹉跎仕途,无法回报,于心有愧啊!”

晁补之没有继续反对,只是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既然元长有意,不如我们出门去迎以迎吧?毕竟章仁和也是我等的师弟。”

“对,正该如此。”蔡京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衣襟,让晁补之鄙夷不已。

左右都是你说了算,晁补之还能说什么呢?

和苏门其他弟子一样,晁补之并没有将章惇起复放在心上,这位大佬朝堂用不用,他都不在乎。反正谁上台,也不见得会重用苏轼,更不用重用自己。与其将毫无希望的期待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还不如做多一些实事,为百姓排忧解难。

可蔡京不一样。

要不是蔡确倒台太快,以至于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政敌刚死,自己也跟着一起完蛋的戏码。不应该是政敌死了,自己大小通吃吗?

正因为估计不足,才让蔡京栽了大跟头。

好不容易爬到的高位,就此断送。

也不能说断送了,就算是出京之后,蔡京的官爵还是非常不错的。宣抚使,转运使,都是一路高官,权势不减。但比起开封府府尹,在朝堂上所产生的影响力要差的多得多。至于为什么会做扬州知州,多半是朝堂上的某位大佬盯上了他。

反正旧党有本事的没几个,倒是打压敌对势力却不遗余力。

他恨不得给自己直呼冤枉,说他是变法派,主要是蔡确头太铁,当初沿用新法的时候,把所有的矛盾都揽在自己身上。导致旧党认为蔡确就是潜伏在朝堂王安石的继承者,倒霉也就没准了。至于自己,他投靠了蔡确,被当成蔡确的小弟,也是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蔡京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被划到变法派一系之中。按照他对自己的判断,他应该是能吏,不属于任何派系。

自从司马光死后,他连在朝堂最后一个靠山都没了。

这才凄惨的离开了汴梁。

可是在变法派之中,曾布等变法派中间也对他充满敌视。让他难以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