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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章惇看到章授傻了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宫中也有为父的眼线,当朝大员,谁没有一点探听消息的手段?你如此愚蠢,一旦当官,岂不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觉得世叔为人向善,可是他……”

“你要是有他写文章诗词的本事,自然不用担忧。可是你文章不如人,才智也不如人,还天真愚蠢,你以为当官是给皇帝看家呢?大错特错,当官是一群聪明人的游戏,大家在一起互相陷害,互相攻讦,最后功成身退,才是仕途正道。其中隐秘,黑暗,有多少会让人知晓?苏轼待人诚恳,有古之君子之风,但你以为他看不到人心险恶,那就错了。他都明白,就是不屑于去说而已。”

章惇叹了一口气,对章授道:“我也是为你好,你才智一般,文采也一般,才能更是浅薄,在官场,难以善终,还不如当一个闲散人。”

被家里的老头子吹了一通的冷风之后,章授如同霜打的茄子,离开了沂州。

章惇也不在乎,他在蛰伏,依然在蛰伏。

这时候跳出来,对他来说非常不明智,只能成就蔡京的谋划之功。章惇深知蔡京想要贪功,但他不需要。

只要有耐心等上两年,自然是他起复之日。

皇帝亲政,就是他还朝之时。

颍州。

苏轼忽然有点痛心的发现,他的子民没有购买李逵弄出来的高价粮。

六百文一石,这样的粮价连苏轼都恨不得杀两个粮商解恨。可是当这个价格是自己的徒孙弄出来的时候,他心痛之余,开始头痛。

头痛之后有点懵圈。

颍州的大户控制了米商,而米商显然一口吃进了李逵炮制出来的将近十万石粮食券。

就一张纸片片,一开始六百文无人买,李逵一气之下,提价到了六百五十文一石。

却被商户一口全部吃下。虽说购买的人不是米商,更不是商人,不外乎是跑腿的奴仆,但苏轼也明白,这些粮票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