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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酒也能醉人,乡间的家常菜更是附和老人的心意,不对一会儿,老头迷糊了,醉了。睡后院肯定不行,这是苏轼的卧房。只能将原本高俅的小屋子给了这对路过的主仆。

翌日。

高俅带着肉,小心翼翼的骑在一匹马上,从颍州城出来,直奔河堤。在屋前栓好了马之后,走进了院子。

刚进入院子,他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似的,背后凉飕飕的,似乎感觉到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杀气。随后,才自嘲不已的摇头道:“这俩家伙,又偷酒喝。”

李逵喝酒是让人恐怖的灾难,当然这是他发酒疯的时候,高俅就很不幸的中招过。但是当李逵睡倒之后,就完全没有了危险。

高俅顺腿朝着自己的卧房而去,一推门,唉,顶住了。

这房子是他在苏轼跟前鞍前马后十来年的地位象征,竟然有人敢鸠占鹊巢?高俅心里头这个气啊,谁这么不开眼,竟然把自己的床榻给睡了,还不告诉自己这个主人一声?

吱呀。

门开了,露出一张青稚的小脸,高俅愣住了,看着挺熟,猛地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前两年学士在汴梁的时候还经常见面,不过两年没见,似乎长高了一些,他乡遇故知,高俅顿时乐了,努嘴道:“长顺,怎么见到了哥哥,装不认识?”

“我不是长顺,我叫双庆。”对方气地张牙舞爪的对高俅威胁道:“高俅,你再胡说八道,小爷和你没玩。”

“行啊,爷们就站在这里,你没玩个看看?”

高俅故意气双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见双庆心意阑珊,似乎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也没有了捉弄的心思,问:“你怎么来颍州了。”

“我家老爷来了,我能不来。”双庆嘟弄着去茅房,回头还瞪了一眼高俅,威胁道:“高俅你再欺负我,信不信我让我家老爷给你穿小鞋?”

“我信,我真信。”

高俅和双庆一样,都是大老爷身边的小厮。区别就是,高俅在京城高官小厮界,属于超龄的存在。别家的老爷都喜欢使唤十来岁的童子。而苏轼,生生的把高俅这厮养老了。不是说高俅的年纪很大,而是他作为小厮的年纪,绝对属于超龄了。

哪有二十多岁,还在做跟班小厮的道理?

平白少了一份青春活跃的气息。连粗鄙的罗马人都知道,身边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埃及男童是体面,如果跟着个盎格鲁撒克逊傻大个,就是暴发户的无知和愚蠢。大宋人可是把除大宋所有人都当成蛮夷的天朝子民,蛮夷连人都是,难道大宋还会比不上蛮夷,不知道小厮要激灵听话的才好?